说,近来姜皎总是有些心神不宁,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到了姜府,这点子的烦闷才散去不少。
姜翃与姜宴都不在,只有周氏才府上。
在门口迎着姜皎,周氏帮她打着扇子朝里头带,“如今的天儿是愈发热起来,宁国公夫人下了拜帖,说让我们一道都去纳凉用些鲜果,你可收到帖子了?”
姜皎点头,靠在周氏的身上,“收到了,也去了回帖,之前我胳膊伤了,赏花宴也没去,上京中怎样说的人都有,这次下的帖子总是要去的。”
人总是拜高踩低的,在上京中更是如此。
从前姜皎身份尊贵,但是如今她出嫁了。
虽然嫁的人是皇子还是位亲王,可是在朝中没有半分的实权,且又不受圣上的宠爱,当真是半分作用都没有。
那些以前的贵女,之前总是邀她去各家的宴席,现在倒是一个帖子都没有再瞧见。
周氏也知晓,拍着姜皎的手道:“你与王爷过的好就成,别去想旁人如何说,我看你们现在的日子就好的很。”
姜皎一听就知晓她是因为姜酿的事情伤怀,从周氏的怀中起来,问上一句,“三妹妹,她如今怎样?”
周氏笑得勉强,“还是那般的样子,侯府不敢对她如何,但是一家子都没什么好脸色,我当初真是后悔,就这般答允侯府将她给嫁过去。”
算算日子,姜酿冬日就要临盆,只希望在这期间,可不要出现什么意外。
又好生与周氏说上一番话,到了用饭的时辰,姜翃才回府。
见到姜皎,姜翃面上一怔,“才成亲月余,你频繁回娘家,让王爷心中怎得想。”
姜皎本是想同姜翃问好的,一听见他的话,秋眸中的色彩都黯淡下去不少,硬巴巴道:“我回来瞧母亲的。”
周氏也给了姜翃一个眼色,让他莫要再说下去。
姜翃只得叹口气,“坐下用饭吧。”
本是极好的气氛,如今就这样被姜翃给破坏掉。
登时间,桌上都有些沉闷。
姜翃咽下口中的饭道:“如今朝堂不稳,你频繁回娘家多少会引人侧目,五殿下并不参与党争,但若你频频回来,保不准会惹人非议,是否是在传通消息,如今太子殿下与三皇子斗得厉害,一人是皇后所出,一人是贵妃所出,究竟如何都还是没有定数的。”
朝堂中的事姜皎是一概不知的,她只知晓,自个想要回来,无关其他,只是想与周氏说话。
但却也不得不点头,后头也没什么心思用饭。
周氏握住姜皎的手,“无事,萤萤若是想回来,尽管回来就是。”
姜翃还想说什么,但是被周氏的眼风给瞪回去,只得作罢。
上马车的时候,周氏与姜翃一同出来。
姜翃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对姜皎道:“五殿下不参与党争,是件好事,只是该要注意的仍旧是要注意,牵一发而动全身。”
姜皎抿唇,眼眸中带上委屈,“女儿知晓了。”
随后再没回头看一眼,直接转身上了马车。
晚上的风没有白日那般燥热,姜皎将车帘给掀起,静静看着外面。
她从前,只在意自己要嫁的夫君是谁,其实无关爱与不爱,只要能让她依旧自在快活就好。
可是今日回来,却还是不得不再次明白,她的婚姻,从来都是朝堂之上的买卖。
沈随砚,他当真是自个看到的那般吗?
到回定宣王府,姜皎还有些闷闷不乐。
沈随砚早已回府,看见姜皎一句话不发的直接走向净室,叫来榴萼,“王妃今日是遇到了何事?”
榴萼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沈随砚,但想起姜皎近些时日对沈随砚的态度,还是开口道:“王妃今日回去,老爷说姑娘频繁回娘家,恐怕会惹旁人猜忌王爷与他的关系,姑娘这才有些不大高兴。”
说着说着,榴萼不免要替姜皎说上两句,“其实姑娘也并未回去几次,老爷如此说,倒是真的惹姑娘伤心。”
沈随砚扣着手中的书,微微颔首,“我知晓,你先下去吧。”
榴萼行礼,缓缓退下。
沈随砚看着净室的方向略有所思,眸色微微暗沉,烛火不断的跳动,映衬他面容半明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