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吧。”
这话显然是对着沈随砚说的,姜皎没有接话,而是看着沈随砚。
沈随砚却并未直接回答元贵人,“累吗?”
姜皎立刻点头,“走了许久,我也想尝尝宫中的菜色。”
沈随砚道:“那就留下。”
留下不是为了元贵人,而是因为姜皎。
元贵人又继续去到厨房,嬷嬷将他两人带至偏殿处休息。
姜皎端了一盏茶给沈随砚,挨在他身边坐下。
“今日沾了夫君的福,才能尝到母妃的手艺。”
沈随砚扯动唇角,淡然抿口茶,“她哪有什么手艺。”
话头瞬间就陷入僵局,姜皎也不知该怎么说得好。
分明她原先是个多活泼的人啊,家中长辈就无一人不喜欢她,定是今日到了宫殿中才会如此。
姜皎手放在下巴处,颇有些沮丧,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也有她化解不了的局面。
想起方才小院中种的花,姜皎实在不知到底有什么特殊的。
花她是不认识的,人她也是看不懂的。
膳食很快就好,嬷嬷请两人过去用饭。
满满一大桌精致的菜,能瞧出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姜皎看沈随砚一眼,但他却并未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于是自己开口,“我只在宫宴之上尝过宫中的菜式,还没尝过小厨房的,但想来应当也十分不错。”
姜皎嘴甜,元贵人十分喜欢她。
对着身边的嬷嬷吩咐说:“去我卧房,将那支檀木盒取来。”
嬷嬷应声而去,屋中伺候的人不多。
元贵站起来,将桌上的一盘菜亲手摆在沈随砚的跟前,“我记得你从前最爱吃这道栗子炒鸡,今日不妨尝尝,看看与从前可有不同。”
沈随砚却连筷子都没抬,周身满是疏离的意味,“儿臣从前喜欢,却并不代表现在喜欢,母妃费心了。”
元贵人的手上还端着栗子烧鸡,却出现如此局面。
姜皎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她并不知晓沈随砚与元贵人之间的事情,尚未知晓所有的缘由,贸然开口实在是不好的。
元贵人坐下,栗子烧鸡放在沈随砚的面前。
可却没有一人去碰这道菜,一直等到它凉透被撤了下去。
嬷嬷回来的时候,递给元贵人一个盒子。
元贵人强颜欢笑地将檀木盒打开递给姜皎。
凑过身一看,里头是一支嵌绿松石花形金簪。
簪子的式样是从前的,可是上头嵌的绿松石是罕见的好东西。
元贵人同姜皎说:“这只簪子是我的陪嫁,上头的绿松石是极好的,我如今年纪大了,带这些不大合适,今日恰好你来,给你倒是合适的,也当作是我的见面礼。”
姜皎准备起身谢礼,但被元贵人给按住,“你喊我一声母妃,如此是应该的。”
紧接着元贵人的视线又挪到沈随砚的身上,随后才对着姜皎道:“砚儿自小身子不好,你帮我——”
“母妃。”话说到一半直接被沈随砚给打断,“时辰不早,饭也已经用过,儿臣先行告退。”
说着直接拉着姜皎的手出门。
给他拽着,没办法做别的,姜皎只得点头朝元贵人问好。
如此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出宫,姜皎有满腹话想说,但终究还是忍住。
“有什么话就说吧。”沈随砚阖眼,正在闭目养神。
稍扬着头,显得他下颌处更加棱角分明。
眼眸都被盖在黑暗中,却也能瞧出他不大好的情绪。
姜皎想也没想,抬手轻轻抚上他的眉心处。
脸上突然有了不一样的触感,沈随砚立刻睁开眼。
下意识想要桎梏她的手,猛然间想到自己的身旁是谁,又将手臂给放下。
等她许久她都没有开口,沈随砚不免问她,“不问?今日不问就没有机会了。”
姜皎记起来时路上沈随砚的回答,试探开口,“若我还问来时的那个问题,王爷会同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