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皎不免有些疑惑,“你笑什么?”
沈随砚这番倒是说了实话,“笑二姑娘嘴上说着如此,可实际倒是不会如此做。”
姜皎手中揪着帕子,分外难受,“如今,还能有什么法子?”
沈随砚挑眉,顿了顿复又说:“妇人产子,多有不测,月份也多有偏差。”
他这么一提醒,姜皎心中瞬间有了打算。
原来,他今日让大长公主办宴席是这件事情。
明目张胆的约她出去,只怕不便。
传出去,多会落人口舌。
办宴席是在再好不过的选择。
但是,为何会找大长公主?
姜皎将心中困惑说出。
沈随砚倒是不甚在意,淡淡嗓音说:“若此事当真被揭露,你父亲还是袒护你妹妹,我想,二姑娘需要一位撑腰的长辈。”
姜皎现在懂了。
没想到他想得如此周全。
盈盈一拜,“多谢殿下。”
沈随砚抬手,“二姑娘有礼。”
随后他停顿,复又说:“不过是想像二姑娘证明,我并不是比不上男宠。”
原来在这等着自己。
姜皎自知理亏,无话可说。
看见他深邃的面庞在光下晦暗不明,黑眸隐匿其中,瞧不出情绪。
却仍旧能看出其中冷冽的气息来,以及暗藏危险。
手中还拿着沈随砚给的证据,倒是可以稍显屈服。
她闷声说道:“殿下若是想听,以后,我可以日日说与殿下。”
如此这般,够有诚意了吧。
她的情话,可是不轻易说出去的,听见就是三生有幸。
“好。”只是简单一个字,姜皎却从中听出宠溺的意味来。
只有一瞬,稍纵即逝。
两人一时相对无话。
方才在沈随砚面前,还落了泪,真是丢人。
也不知自个的妆花了没,发髻有没有松散。
不管怎样,她可都是要在沈随砚跟前保持最美的模样的。
姜皎咬着下唇,试探说,“殿下可还有话要与我说?”
沈随砚声音沉暗,里头不乏有珍视。
风过穿堂,夹有花香。
料峭寒冬才过,春日到来。
两人站在花丛中,人比花娇。
姜皎只感觉胸腔那处开始加快,然后她看见沈随砚开口,“若有不顺,就来寻我,我都在。”
现在这样的话语,显然是要比平日之中姜皎听到的那些酸诗靠谱得多。
皮相受之父母,自小姜皎就听见许多人夸过她是个美人坯子。
又因她父亲母亲的身份,多少人都会捧着。
她也从未拒绝过。
生的美,与她而言,是件锦上添花的事。
她也知晓,自个有多美。
只是,这些话听多了,也就听腻了。
但还是头一次,有人对她说:若需要,他都在。
不知有着怎样的心情,姜皎攥紧手中的帕子,只是点头。
沈随砚能找到她找不到的东西,自是有他的过人之处。
极有可能,他也并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不过,既然已经决定好等先于沈随砚假成亲,等他身亡时求的和离书离开,那就不会多问。
这点自知之明,她从开始找上沈随砚的时候就已经明白。
姜皎应下沈随砚说的话,准备离开时,想想证据既然是沈随砚找来的,那还是同他说下的好。
她声调又恢复往常,但若仔细听,还是可以听见方才因那时激动哭出声的鼻音腔调,“我准备,三日后,同父亲说明此事。”
沈随砚只嘱咐她,“二姑娘自个多小心。”
事情抖搂出去是不难的,但是如何让父亲不察觉是她,还要不经意间将证据给拿出来就不是一件易事。
她可得回去好好想想,以前上学堂都未曾如此用心过。
回去的路上,姜皎累的快要睡着。
想了一下午的事情,也并未想出一个好办法来。
为何宅院之中的弯弯绕绕,竟然如此复杂。
姜酿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时也没开口。
车厢中愈发地安静,姜皎摸下袖中的东西。
谁能告诉她,这些事可要怎么办啊!
晚上回到房中,姜皎将东西给榴萼让她放好,在浴桶中没泡太久的就入睡。
第二日一早初醒,她泪眼婆娑的打个哈欠。
没滋没味的用着碗中的白粥,幽怨道:“从前我觉得,读书学琴练舞就已经够累,后头渐渐长大,还要学着看账本种种,好不容易都熟悉了,终于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想到竟还有这般的事。”
榴萼和蔻梢看见姜皎的模样都忍不住地发笑。
将茶水放在姜皎的手边,榴萼不免今日也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