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叩门,“王爷,人到了。”
里头传来又低又沉的声音,“进来。”
随后小厮做了一个手势,只是让榴萼进去,随后将门半掩。
突如其来有些紧张,榴萼将手中的信递给沈随砚。
他身边伺候的小厮主动接过榴萼手中的信,好生放在沈随砚的手边。
坐在上首的沈随砚,只看一眼,精瘦手腕的动作就停下。
狭长黑眸眯起,直盯着眼前的信。
随后,他锐利的眸子朝榴萼看来,压着声调,透出危险,“你们二姑娘写的?”
无端的,榴萼感觉出几分压迫。
屋中小窗皆用透影纸,明亮堂皇,可不知怎得,她却直接阵阵胆颤袭来。
“是,我家二姑娘亲笔所写,进来姑娘茶饭不思,忧思过度,还请殿下解困。”
不知是不是榴萼的错觉,在沈随砚听完这番话后,房中似乎有声压抑不住的笑声传出。
榴萼未敢抬头,只是姿态放的更为谦卑一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随砚喉间压出一声嗤笑来。
他将手中的笔放下,落在砚台之上的声响让人有些警醒。
挥挥手道:“你先回去,告诉你家姑娘,信我会好好看。”
并未直接推拒,说明事情还有机会。
榴萼福身后离开,小厮这才将房门给关上。
屋中沈随砚轻叩楠木木宫桌,冲着玉刻湖光山色屏风后喊道:“出来。”
只见屏风后徐徐走出一人来,相貌端庄,即使冬日间手中也拿着一柄折扇,眼泛桃花,一副风流公子哥的模样。
段祁卿走近桌前,看见桌上放着的书信,忍不住啧啧,“没想到,五殿下是何时同姜丞相家的嫡女扯上关系,二姑娘可是上京中不可多得的美人。”
说着说着,段祁卿只感觉背后一阵的寒凉。
果然抬头就看见沈随砚眸色幽幽,虽不发一言,却带有阴沉,看向他的目光也毫无温度。
段祁卿用折扇压着自个的唇,“我知晓,我闭嘴。”
他说完,沈随砚才漫不经心的将桌上的信件给拿起来。
看上信封之上的字迹,只挑眉后便用修长指尖拆开。
蝇头小楷跃然纸上,就连姑娘家的心思都在纸上全部展现。
他看完后,用大掌将纸给压在手下,脸色阴郁的骇人。
段祁卿想凑过去瞧,却直接被沈随砚给挡开。
他笑着侃道,“莫不是二姑娘写信来说你的不是?听闻二姑娘最是不喜不美的事物,你这样,怕不是将二姑娘给吓到了?”
沈随砚说话从不分轻重,哪怕是对好友也是如此。
嗓音压得沉冷,“你若是无事,便多去洛阳转转,也好探查清楚。”
“欸,”他一说这话,段祁卿感觉止住他的话头,“不就是说两句,瞧你的模样,我不问便是。”
段祁卿走后,书房之中只剩余沈随砚一眼,他想了良久,拿起笔却又放下,但终究还是写下一封回信。
姜皎在府中等的焦急,眼看着要用午饭,榴萼还没回来。
踱步在房中,蔻梢倒杯银雪茶放在姜皎的手中,“姑娘喝些热茶,莫要心急,榴萼姐姐去五殿下的府邸之上也是需要的时辰的。”
姜皎端起茶盏送至唇边,嫣红的唇张开又闭上,“叫我如何能不急,我第一次做这般的事,若是被人拒绝,岂不是太过于丢面,要本姑娘日后如何面对沈随砚。”
蔻梢却将姜皎给扶至圆凳上坐下,“姑娘也说,是或许,昨日五殿下不是还夸过姑娘,听闻五殿下从不近女色,想来能知晓姑娘,还能夸赞姑娘,就已经是对姑娘有别样的心意。”
这番话倒是安慰到姜皎,可紧接着她又急切起来。
外院这时传来脚步声,在外伺候的小婢女问好,“榴萼姐姐回来了。”
姜皎立刻从圆凳之上坐起,将房门给拉开。
在看见榴萼的时候,她心中不知怎得一颤,迫切想要寻到一个答案来,“如何,信他收了吗?可曾说了什么?”
榴萼安抚住姜皎,先冲着院外道:“你们去将廊檐上打扫干净,此处不要留人。”
一众小婢女听见榴萼的话赶忙离开,登时间院中的人就散的差不多。
她将房门关上,将自个在定宣王府的所见所闻通通告诉姜皎。
姜皎听闻,美眸中带上错愕,“除此之外,他便再无旁的话要说?”
榴萼点头,见着姜皎失落的样子,“姑娘也别太心急,想来五殿下说不准还要做些准备。”
姜皎眼眸闭上,一直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有气无力道:“还能有何事,我看他分明就是个断情绝义的人,不然怎得听闻我茶饭不思,还会无动于衷。”
身边的两个丫鬟都不知要怎得宽慰姜皎,只能站在一旁给姜皎寻些开心。
午饭姜皎没胃口用,下午不知是困顿还是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