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勇的武僧满是戾气道:“谁说不能作对?”
“师叔曾为?师叔母留下?一串佛珠,师叔母可还记得?”
庆峰:“那是圣人所赐,让师叔保管能号令三军的兵符,师叔早就将它赠与你了,有十万大?军在你身后,师叔母还怕吗?”
兰姬和晏子渊的婚仪定在下个月的初六。
她本就是陪媵出身, 早已是晏子渊的妇人,如今只需要把名分改一改,再走个过场就能名正言顺成为晏家的大少夫人了。
大少夫人这个说法, 还?是底下的下人, 用宝嫣和兰姬的年纪来区分的。
后来被兰姬的人听了去,便?一直这么叫着。
宝嫣一下成了小少夫人, 瞬间?从原本的正妻地位,变得?不那么正经, 似乎沾上小字, 一切都?会?低人一等。
整个晏府虽没有大肆说什么, 但府内上下总是蔓延着一股怪异的气氛。
面对大小夫人之间?的争斗, 有的私下看笑话?,有的不想引火烧身, 冷漠旁观。
似乎都?在等,她们分出个胜负。
谁的势力大,就以谁为尊。
依目前局势来看, 原来的少夫人, 明显后台不够,不足以与新?来的少夫人对抗。
在被兰姬插手了后宅家务后, 二人在日常上的一些用度,也渐渐发生了变化。
两?个少主母, 哪怕一个还?没有举行婚仪, 但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吃穿用度该怎么分配, 本该属于一个人的东西?,要分出两?分, 不仅材料不够,一时?间?也难以找出同等价值的替代品。
原本属于宝嫣这边差遣的下人, 总是会?被临时?以人手不够,借用的理由抢占。
慢慢地整个后宅都?有了奉兰姬为主的趋势。
“一群见风使舵的小人。”在从旁人口中,听到了不知第几次闲话?的小观气的骂出了声。
回来到了宝嫣房里,即使没明着说,那受了气的脸色也一直未消下去,轻易就被看出端倪来。
“你与他们计较什么,再过不久,我等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些闲言蜚语,你往心里去不舒服的只有你自个儿。何必难为自己?”
松氏训她,“看看你的脸色,没点喜气,还?想在女郎跟前侍候,就收拾好你自个儿的脾气。”
在这种处境中,她们不舒服,作?为主子,宝嫣又岂会?好过?为了不影响她,让她在孕期能好好养胎。
除了重要的,一些琐事松氏都?已经尽量不在她跟前提了。
“忍得?一时?气,免得?百日之忧。”
“……”
卧榻上,闭目养神的宝嫣背对着松氏两?人,将她们的窃窃私语纳入耳中。
看来,晏家是真的不宜久留了。
“阿妹,你瞧我这身嫁衣,好不好看?比你当初的婚服如何,我记得?你阿母让人在你衣上绣了百十来颗的海珠,缀在翠绿的羽毛样式的绣纹上,你猜我这里的是多少颗?”
随着兰姬和晏子渊的婚期越来越近。
府里的装扮渐渐和宝嫣嫁过来的那天?无?异,她已经为了避讳这二人,躲到了院子里闭门不出。
却?还?是阻止不了兰姬上门来炫耀。
婚仪开始当天?,她让人带着她的嫁衣出现在宝嫣的院子里,闯入她的房中,邀请她一同欣赏欣赏。
还?当面换上,要宝嫣看看她穿上以后的样子。
时?间?太早,不过拂晓的宝嫣还?在卧房内入眠,就被这不小的动静给惊醒了。
她愕然地盯着出现在她房里的兰姬,在看到她脸上眉飞色舞,张扬恣意的神情后,逐渐冷静沉默下来。
用着宝嫣妆台上的镜子,自照的兰姬分毫未觉得?自己来得?不受人欢迎。
她势必要炫耀给宝嫣看,当初她陪宝嫣进晏家的门,没有一场她自个儿的婚仪,叫兰姬始终无?法释怀。
好在时?来运转,该是她的还?是她的。
兰姬挑眼?,笑着朝榻上披散着乌黑的发丝,显得?有些迷蒙,不施脂粉的宝嫣示意:“再过几个时?辰,就该轮到我和晏郎的婚宴开始了。”
“阿妹作?为少夫人之一,怎么也该得?前去观礼吧?可别到时?候躲在房里不出来。”
“这般大的喜事,若是没有阿妹参与,定然会?失去许多乐趣。”
亲眼?看着作?为庶姐的她后来居上,宝嫣会?怎么想?
肯定会?在婚宴上,被气得?偷偷抹泪吧。
但又拿她毫无?办法……
兰姬越想越高兴,她趾高气扬地出现在这,又在婢女的催促下,回去自己的院子里赶紧梳妆。
没了旁人在这里,屋内一下变得?冷清许多。
清冷的寒风从大开的房门外灌进来,小观飞快关上,再次回到宝嫣身旁,替床榻上的她捻了捻被子。
她想宽慰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