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的强势压得毫无底气,嘴上却始终不肯认输:“你,那是你应得的。”
低沉的嗓音,没有了廉耻,如骗似哄:“贫僧行?得正?坐得端,哪样恶行?不是同檀越你说得清清楚楚,没有丝毫隐瞒,如今怎就变成是我应得的了?”
“用你两只手勾住我的脖子,再用你自个?儿夹-紧我,每当那个?时候,都能叫我死好?几?百回,这才是我应得的。”
这淫僧,死性不改。
宝嫣听得面红耳赤,他这人当真最会?假正?经?。
她卖力勾引他的时候,他装得一副斯文寡言,正?人君子却暗中?享受的模样。
如今她不学那等妖媚的行?径了,他却反过来和以前一样,对她主动戏弄。
宝嫣推他的胸膛,“走开。”竟然没推动。
这是铜墙铁骨吗,真是。
宝嫣:“你还记不记得上回最后一面,我与你说了什么,我从未与你当真,你还来纠缠我作甚。”
她敢旧话重?提,是不怕他回想起来,对她发火么。
陆道?莲:“牙尖嘴利。”
宝嫣被他两指捏住下巴,冷淡带点凶狠,又有几?分宠爱让人悬溺的口吻训斥了一句。
他有一双好?看但更多的是填满煞气的乌黑眸子,盯着宝嫣时,对她的一举一动都打?量得十分仔细,“你的伤怎么样了?”
宝嫣伤口还在恢复中?,近来府里给她准备的吃食都是大补,原本?消瘦下去的脸颊盈润不少,白里透红,气血通畅。
只是依旧改不了她那股天生的,从头到脚萦满周身的我见犹怜之气。
陆道?莲托着宝嫣将她轻轻向?上托举,便令她双脚悬空,趴在了他的肩头,宛若抱花的姿势,把她带到了离这最近的厢房,“让我瞧瞧你的伤,是在衣裳下面对吗。”
推开门,到了厢房。
宝嫣敌不过他的力道?,被陆道?莲轻而易举地便解开了腰上的束带。
在挥手间,她误以为还是有阻止到面前清俊神?伟的高大郎子的,然而事实上,即使错误地抓住了那只比她更大,手指更修长的手后。
她伤口处的一片皮肤,还是在空气中?暴露了出来,然后落入了陆道?莲幽深静默的视野里。
“别,别看了……”
那道?疤,在雪白的皮肤上,就如雪地里出现的一抹污渍。是丑陋的。
宝嫣等它结痂以来,在沐浴的时候都会?注意,不去特别留意。
女?娘爱美?,她也不例外。
为了报复陆道?莲,而弄的身体多了一道?疤,宝嫣不可能不遗憾,哪怕医治她的大夫说,再用些药多养些时日?就能好?。
但宝嫣还是不后悔那么做,陆道?莲不是晏子渊,不是她那个?明眼人看得出是在世家里长大的夫婿。
他从出生就被送往上京昭玄寺,长到这么大,想必早已知悉许多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岂是她虚虚勾引,就能让他上套无法忘怀的。
定然还要让他看到,她为了他能付出旁人没有过的东西,铁石心肠,才会?为她软个?一丝半毫。
若不那么做,怎能叫一个?看透世情,又年长她比她多阅历的儿郎刻骨铭心。
她还是成功了的,不知她勾的陆道?莲对她,动了几?分情意。
他此?刻眼里的复杂,深沉的情绪是真的。
下一刻宝嫣瞳孔放大,睫毛颤了颤。
陆道?莲俯身朝她伤口处,落下一记如同云瓣般轻柔软绵珍惜的吻,宝嫣宛若被火烫着了,腰身不由地细细地抖。
在发觉宝嫣对此?反应极大后,为了不惊扰这只受了伤的蝴蝶,陆道?莲保持身形不动的姿势,掀起眼帘,深深看她一眼,“上回我说的话不含一丝虚假,你且做好?和离的准备。”
“我这些天,会?为了某些重?要的事不在清河,你若遇到什么难处,就让人传话给我。亦或是,我把庆峰留给你差遣。”
宝嫣吃愣,那个?魁梧的武僧?
当陆道?莲替她把伤口挡住,整理好?衣物从她身上起来时,宝嫣再忍不住好?奇,抓住了正?要离去的陆道?莲的衣角问:“你,你去何处,你做什么去?”
仿佛跟来庙堂找她,就只为了说这一件事。
陆道?莲说完,便不再回答了,他余光瞅着宝嫣拽住他衣角的手,在短暂的沉默中?。
宝嫣鼻头尤似被指头轻轻勾了下,陆道?莲掰开了她的手指,“等我。”
只这两个?字,陆道?莲回望她最后复杂的一眼,继而在宝嫣眼神?下消失离开。
“女?郎。”
宝嫣失神?了许久,在把帕子给猫儿系在脖子上的小观的呼唤下,终于渐渐清醒过来。
小观:“女?郎,外边来人了,是长公主那边,派人来请女?郎回府了。”
隐匿掉那股怅然若失的情绪,努力不让自己变得奇怪的宝嫣问:“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