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方澄走出房门,有公德心的解经理不随地乱扔垃圾,他找到三楼的垃圾桶,无视垃圾桶里装着的奇怪的正在蠕动的东西,把白大褂塞了进去。
空无一人,连个能聊天的都没有。
哪怕有个npc来交流交流啊。
解方澄重新将钢管抗在肩膀上,无聊地哼着歌。
脚步声和歌声在三楼幽幽传来。
“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哼哼强,我要把哼哼哼哼,刷得哼哼哼……咚咚咚,你好,有人吗?”
二楼。
齐蝉阳把谷珊珊带到了一号病房里。
一号npc躺在地上,头发和手臂此时已经恢复到吃饭时的长度,伤口正在缓慢愈合着,看样子天亮前就能恢复。
没办法,九号病房的门是坏的,而且整个屋子遍布着垃圾,跟正在装修似的,那个提着塑料桶的葛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去敲门。
四号病房两个npc都倒在地上,不知道是同归于尽了还是怎么,房间里也是乱成一片。
只有一号房,齐蝉阳跟npc打的时候就很注意,对方显然也很注意,一人一怪都尽量没损坏屋里的设施,地上也还算干净。
两人到了病房后齐蝉阳将一号病人挪到床上,再稍微打扫了一下卫生。
随后齐蝉阳带着歉意看着谷珊珊。
“我得去找找解方澄,然后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他答应了那小子会尽快找他,虽然现在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但万一他现在还活着,并且正在等待自己,齐蝉阳不希望他死在失望里。
还有一楼跟食堂挨着的那个房间,没有标志,里面肯定有什么。
照目前已知的情况,每天医生npc会让玩家吃药,玩家不吃同病房的病人npc也不吃。
药片吃三天几乎可以确定是必死的了。
像齐蝉阳这样的老玩家自然能够不吃药,在副本存活三天。
但新人玩家,纵然是像谷珊珊这样冷静优秀的玩家,也差点就死在了房间里。
必须得想别的办法。
今天他们活动的一楼显然没有太大的线索,而且医生也一直看着他们。
只有晚上医生不在,病人也不在,这种时候去寻找线索才是最合适的。
虽然会面对别的未知的npc,至少数量上应该不会比白天更多。
不能再拖了,这个本的npc比齐蝉阳设想的还要厉害。
今天只是第一天,第一天是副本最安全的一天,后面随着玩家数量减少,npc的活动范围会更大,杀人规则会变得更残酷。
谷珊珊心里也害怕,但知道自己目前是个累赘,于是点了点头:“齐哥注意安全。”
齐蝉阳把系统背包里的道具挑选了一遍,掏出几个递给谷珊珊。
“如果没被别的事情绊住脚,我每隔十五分钟就会下来一次,如果有危险,这些东西应该也能挺一会儿。”
谷珊珊没有推辞。
“齐哥你放心,如果这些东西真的用掉了,我以后会还的。”
齐蝉阳没有提新人那百分之九十的死亡率,他也笑了笑:“好。”
说罢,齐蝉阳再次将“鲸落的馈赠”握紧,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房门。
黑漆漆的走廊像是吃人的巨兽,等待着猎物再次落网。
楼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正在吼叫,并且似乎正在拍打着墙壁,传来巨大的“砰砰”声。
齐蝉阳准备等三楼安静了再去看看,他得先去一楼看看。
人在恐惧的时候会更倾向于躲在熟悉的环境里,显然,如果解方澄还活着,他有很大的可能会躲在一楼的阅读室和羽毛球馆里。
到了去一楼的楼梯那儿,齐蝉阳刚掏出万能钥匙,低头一看。
铁门上的锁……不见了?
他赶忙认真寻找,很快看到楼梯上丢着的锁,那锁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硬生生扯断了。
齐蝉阳眼皮跳了跳。
他已经是被系统强化过六次的身体了,但这些锁显然是系统出品的,稳固牢靠,很难用外力拆除。
能把锁都扯断,这得是个实力多可怕的npc?
面对这样的npc,齐蝉阳怀疑自己可能连跑的机会都没有吧?
是院长吗?
齐蝉阳看向一楼。
他咬了咬牙,终于还是推开门,向着一楼走去。
蓝山精神病院(八)
滴、哒……
齐蝉阳小心翼翼地下了楼梯。
一楼走廊上的灯关着,大厅里倒是漏出了一点月光,洒在地上一片惨白。
齐蝉阳目光一凝。
他放缓脚步,悄无声息地走到保安室旁。
晚上那个盯着玩家流口水的保安此时正坐在凳子上,眼睛睁大,胸口插着一根钢管,不知道死了多久。
齐蝉阳有个被动技能叫“泥人的自我修养”,能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