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个人,他倒是看上去很放松,转身还接了杯水递给他,笑说:“请。”
递水的人是胡砾,但是没穿花花衬衫。
江于尽没喝水,看向业务员,希望快问快答快结束。
业务员看着紧张,但素质还挺好,还有胡砾在一边站着提醒,很有效率,江于尽选择一贯地保留部分事实,对答如流。
他说的话和李鹰四个人坦白的内容能对上,没有问题。
询问结束,业务员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起身把市民江送回去,结果在一边站了大半天的胡砾站直身体,说:“我去送吧。”
江于尽没说话,起身往外走。
谁送都无所谓,他只想早点回去看重播的早间新闻。
早上的局里人并不算多,胡砾看向身边人,说了句:“你找人还挺厉害。”
江于尽谦虚:“一般般的厉害。”
胡砾眉梢一扬,之后说:“那能帮我找个人吗?”
江于尽看向他。
胡砾说:“想找个白头发的人,你有遇到过吗?”
“白头发?”江于尽摇头,“这范围太广了。”
他拍了下自己口袋,道:“最近委托接够,没钱了再说。”
刚好走到局里大门口,穿着皱巴衬衫的人又找到辆出租车,钻进车里。
胡砾就站在门口看着对方离开,之后转身。
大海捞针,不捞也得捞。
——
因为在楼下听了嘴买菜回家的大妈们讲的八卦,江于尽最后还是没有看到早间新闻的重播。
钱包暂时鼓鼓,他也躺得平平,直接关了一周的门,直到高中生回家拿出资料费收据后才有了点危机意识,重新开门。
周末的时候高中生说去市立图书馆学习,江于尽就枕着大白鹅躺沙发上看狗血都市剧,演到正精彩的时候广告出现,大门被敲响,他迎来开门后第一单。
躺沙发上的人夹着大鹅起身开门,一个戴着帽子把头遮得严严实实的人出现在门口。
这个人看着挺年轻,眼神清澈中带着忧郁。
江于尽侧过身让人进来坐下,给自己和对方倒了杯水。
对面的人喝了口水,放下水杯的时候眼泪就跟着掉了下来。
江于尽被吓了一跳,喝水的动作一顿,立刻递上抽纸。
“……”
“噗——”
坐在对面的人擦干眼泪,顺带擦了把鼻涕,情绪终于稳定下来,开始自我介绍。
他说他叫赵霖,a大学生,来这里是为了找人调查头发消失事件。
江于尽喝了口水,一抬眼。
赵霖摘下头上帽子。
“……”
好大一颗光头!
灯光打下后这颗头还反着光,江于尽忍了又忍,这才没有把刚喝进嘴里的水噗出。
——也不算完全光,一颗头上还剩了少许几根白头发,算是最后的尊严。
赵霖开始倾诉自己的惨痛遭遇。
异常在月初时就已经出现。当时有学生在深夜去去澡堂子,结果莫名在厕所昏倒,第二天早上被人发现的时候还横在路中间睡得香。对方醒来后表示自己头发似乎比平时更稀疏了些,但其他人都认为他只是为了给自己掉发找借口,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几天后第二个事件就发生了。又有学生半夜去澡堂子,同样昏倒,唯一不同的是第二天醒来后头发直接缺了一大块。
然后他就是第三个出事的学生,醒来后所有头发……除了仅剩的几根白头发,全都不见。
他向校方说过这件事,但是学校领导并不相信,宿舍因为涉及到学生隐私,也没有安装监控,他拿不出证据,最终只能放弃走官方道路求助,选择找民间事务所。
大事务所开价很高,他攒的钱不太够,他这才一路找到这里。
再次说起伤心事,赵霖鼻子又一红。在他再次哭出来之前,江于尽问:“还有其他不同寻常的事吗?”
赵霖安静了一下,之后说:“还有内裤,我们这层楼之前有几个人内裤也莫名失踪。”
算算时间,好像就是从异常出现的时候一起发生的。
趁着广告结束之前,他接下了委托。
一杯水喝完,赵霖也很懂礼貌地没有想再打扰,把帽子戴好正准备离开,结果电视声音响起:
“我和他真的没关系,你也不是一样,和她走那么近!”
“我只当她是妹妹!她之前吃了不少苦,你就不能体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