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热的时候,他出店门看了眼雨势,思考要不要买伞。
客观来说外面雨很大,雨滴砸在雨棚上,声音差点盖过便利店自动门的音乐声,没有伞寸步难行。
但是主观上来说,江于尽已经在花几十块买伞和跑回去之间纠结了。
在门口站了会儿,他估摸着便当已经加热好,刚准备转身回去的时候看到街尾几个人跑过,都没撑伞,一脚踩出一地水花。
路灯在雨中显得没那么显眼,便利店倒更亮堂些,门刚好打开,他们往里面扫了一周,之后收回视线,快速离开。
江于尽从店员手上拿过便当。
在他离开后,原本已经路过一次这里的人再次回到这里,进了便利店。
“问一下……”
打头的人看向店员,原本像是想要问什么问题,结果视线移动,突然发现地面上的红色液体,蹲下来用手指擦了下,表情沉下来,说:“是血迹,他还在附近。”
几个人站在柜台前问了两句话,提到了戴帽子穿风衣的男人,店员在听到“血迹”两个字后直接头皮发麻,回答得战战兢兢。
等到几个人离开,店员摸着手上鸡皮疙瘩,边哭边摸出手机给店长打电话:
“我也要辞职呜呜呜……”
这边店员在电话里哭诉,出了便利店的三个人再绕了圈,把各种角落都找遍,最终什么也没有找到,停在路边。
路边有暖黄灯光穿透雨幕,隐隐亮着。
几个人看过去,看到路边一侧被灯光照亮的【事务所】三个字。
前面似乎还有字,但是被头顶的树遮住,看不到。几个人沉默对视了一眼,之后抬脚上前。
江于尽最后还是选择淋雨跑回
他简单换算了下,觉得几块钱水费还是比几十块钱的雨伞要来得划算。
从热气腾腾浴室里出来,他刚拿了条毛巾搭头上,门口先是传来一阵脚步声,之后有人敲门。
高中生今天不回家,理发店老板没事绝对不会过来找他,来的只能是陌生人。
陌生人在晚上上门,哪哪都透着古怪。
然后江于尽就开门了。
大门打开,门外三个人一抬眼,看到的就是穿着身睡衣还在擦头发的人。江于尽打了个呵欠,问:“是有什么事吗?”
当头的男人迟疑着说有事情想要商量。
任谁看到看到开门的人是这副德行都会迟疑一下。
看了眼三个人,这副德行的市民江移开视线,侧身让他们进去。
三个人在沙发上坐下,喝上了纯洁无瑕的水。
江于尽在他们对面坐下,边擦头发边问:“有什么事要商量?”
坐在中间的男人看了眼身边的人,一边的人瞬间领悟过来,拿出一张照片递来。
是一个男人的照片,穿着正装,肤色偏黑,脸上有一道横贯太阳穴的伤疤。
是今天在便利店看到的另一个客人。
江于尽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抬眼看向三个人。
中间的男人敲了下手上金扳指,说:
“这是李鹰。”
李鹰,男,35岁,是对面三个人所在的公司的成员,前不久在偷取了公司机密后就逃跑离开,跑到了a市。他们对a市并不熟,几次在快要找到人的时候跟丢。
“这边有其他人也在找他,我们这边是希望能够尽快找到。”
江于尽听着,简要回想了下过去一周的开摆生活,觉着好像似乎是有点过于放松,是时候支楞一下。但是开摆又确实很快乐。
对面金扳指报了个数。
江于尽继续擦头,擦累了放下手休息会儿。
金扳指:“包车费,餐费也报销。”
江于尽:“再加两千就成交。”
委托就这么定下了。三个人离开,江于尽很有礼貌在门口挥挥手,看着他们离开。
屋里再次只剩下一个人,江于尽关上门。头发还湿着,他擦得手酸,最后毛巾随手放桌上,打着呵欠走向房间。
大雨下了一晚上,到了早上的时候也没有减小的样子,原本已经该完全变亮的时候天空还阴沉一片,白天和晚上一样黑沉,一时间有昼夜颠倒的诡异感。
江于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开始后悔。
头发没擦干就睡觉的后果就是头痛,并不算是尖锐的痛,但一直存在,隐隐约约的。
头痛,但还记得自己之前接下的委托,今天天气冷下来,他多穿了件衬衫后就出门。
天下着雨,但并不影响社畜上班,也不影响赚社畜钱的商店开门,江于尽一路问李鹰的下落。
昨天下雨,大部分人都没在街上走动,但帽子和不合气温的长风衣很有特点,有人还有印象,说是看到过对方往一个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