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发出半点动静。
文鸳睁开,最后看了不远处的丈夫一眼。
“中原,人要是有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吧!”
她笑了笑说道:“下辈子你别做军人了,我们做个乡野农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咱们再生个闺女,还叫飒飒!”
“等我走后,你……再找个女人吧,别像沈平津似的,傻傻为如卿守了大半辈子,不值得!”
听到自己被点名,沈平津有点无奈。
嘿,你这怎么又扯上我了?
我老婆为我生儿育女,我为我老婆守身如玉,这不是应该的吗?
此时,苏晋南已经抵达了预定位置,现在要做的,就是沈平津设法转移文鸳的注意力,给他争取行动的机会。
于是沈平津忽然从墓碑后站起身来。
“哎,文鸳,你和陈中原聊天就聊天呗,你提我名字干嘛?”
这声音突兀,让文鸳一惊,下意识就扭头望了过来。
而瞬间,苏晋南像是敏捷的猎豹,飞身扑过来,一手握住文鸳持刀的手腕,一手挡在刀尖与她身体之间。
文鸳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哪里能是苏晋南的对手?
不过片刻,她手中的刺刀已经落入苏晋南手中。
而沈平津也扑过来,死死将她控制住。
“你这是做什么?不要老陈了?不要女儿了?不要这个家了?”
沈平津一改先前的随和,他厉声呵斥道:“多大点儿事就要寻死觅活?咱们军区大院里的人,这么没出息吗?”
文鸳被扑倒在地,她的眼泪滚滚,一滴滴落在公婆坟前。
“是我将这些畜生绑来的!是我捅了那畜生一刀!都是我干的,不关陈中原的事!”
“这一切与陈中原无关,我一个人承担所有责任!”
一边哭,文鸳一边疯狂嘶吼。
她望向自己的丈夫,哭泣说道:“他一生的心血都为国家付出,我不想也不能让他背上杀人犯的罪名!”
军人犯罪比普通人的惩罚更为严厉,文鸳身为军属如何能不知道呢?
这边,苏云舟与沈战野已经赶了过来。
看到昏迷的陈中原,看到那四男一女身上的绳结,谁心里不清楚真相是什么呢?
文鸳体弱多病,如何能以一敌五将这几个人带到此处?
还有那绳子的打结方式,分明就是当过兵的人才会的!
必定是文鸳察觉到丈夫的行踪,于是赶到此处,骗丈夫吃了助眠的药,随即接替了丈夫手中的刀。
甚至,为了替他洗脱罪责,而不惜要豁出自己的命!
沈战野走到杜生民身边,他探出手指摸了摸他的颈动脉,神色忽然振奋。
“人还活着!”
一听这话,苏云舟也奔了过来。
“马上送医院抢救!只要人不死,一切都好办!”
沈平津沉声吩咐道。
二人合力将受伤昏迷的杜生民抬到停在墓园外的车上,随即驱车直奔医院。
“老苏,别去军区医院!去地方的医院进行治疗!”
正在开车的苏晋南听到亲家的话,他笑了笑说道:“咱们想到一起去了!放心,我在地方医院有熟人!”
而墓园里,苏云舟和沈战野给其他四个女的松了绑。
这四人吓坏了,尤其是杜生民的母亲,两条裤腿都是湿漉漉的,身上一股子刺鼻尿味。
不等苏云舟开口说话,杜生民的母亲已经跪在地上求饶。
“放心,我们不报警,我们不告官,只要你放我们回老家,我们一辈子都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