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冰冷的视线看向闻野。
“这不关你的事。”
听到这话,闻野最后一丝理智也崩塌。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笔筒,朝着祁渊的身上狠狠砸了过去。
“乔洛洛!那可是乔洛洛!是你他妈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乔洛洛!你不是喜欢她喜欢的发疯吗?!你现在怎么可以又把她送回去!”
他绕过办公桌,走到祁渊身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祁渊,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如果你是乔洛洛,你现在心里是什么样的想法?一个说爱了自己好多年的男人,又要送自己去机场见前任!如果是你!你还要不要这个男人!你还敢不敢把真心继续交付给这个男人!”
祁渊突然感觉到了胸口一片温热,他低头看去,是闻野的手指在流血,大概是刚刚他抓笔筒的时候,不小心被割破了皮肉。
血液在祁渊胸口的白衬衣上蔓延开来,一片刺目的红。
太太走的时候把身份证件给带走了
祁渊的大脑突然开始轰鸣作响,好像这血是从他心坎里流出来的。
他恍然间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是疯了。
自己居然因为祁煜初那么几句话,就要把自己爱了十几年的人推开。
那这十几年的处心积虑,算什么?
那些为得不到她而伤心难过的夜晚,算什么?
那些因为她的一个笑容,就欢呼雀跃的瞬间,又算什么?
他缓缓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了闻野,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衣领上扯了下去。
“梁霄是不是在门口?”
他的声线尤其的沙哑,像是沙砾摩擦着声带。
闻野愣了一下。
“在——”
他话音未落,总裁办的大门就被推开了。
梁霄举着手机,神色有些许的慌张。
他朝祁渊看了过来。
“祁总,不好了,钱阿姨说太太走的时候把身份证件给带走了,还把你给她的卡和礼物,都放在了床头,我觉得事情好像不对——”劲。
梁霄最后那个字并没有说出来,祁渊已经一阵风似的朝他冲过来,大门被撞了一下,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好像祁渊的心脏,重重的跌进深渊。
他恍惚间意识到,这是一场诀别。
在他对乔洛洛打出那个试探的电话时,他的心肝,就酝酿好了一场诀别。
她最后甚至没有再哭,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想到这里,祁渊全身都有些发软。
他狂奔的背影,第一次透出一丝仓皇无措。
梁霄和闻野也紧随其后跟了上来,祁渊要进驾驶室的时候被闻野 一把拽开。
“开什么玩笑?现在谁他妈敢让你开车,自己去后面坐着!”
祁渊愣了一下。
闻野已经进了驾驶室,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祁渊没再犹豫,拉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
他刚坐稳,梁霄就把手机递过来,镇定道:“打个电话吧。”
梁霄坚定地眼神,让祁渊愈发意识到自己的糊涂。
都说当局者迷,他现在就迷的一塌糊涂。
他接过手机,立刻拨通了乔洛洛的电话,可那头冰冷的机械音却说出了已关机三个字。
他的心坠落谷底,又拨通了司机的电话。
那头秒接。
“祁总。”
祁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现在立刻调头,把太太送回来。”
“祁总,我们已经到机场了,刚刚太太已经进去了……”司机说完才意识到哪里不对,他看向了机场大门,刚刚乔洛洛还在门口,现在却不见了踪影。
他立刻拔腿冲了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祁渊怒吼声。
“立刻去找她,别让她离开你的视线!我马上就过来!”
闻野把油门踩到了底。
明明乔洛洛的车那么快就到了机场,可祁渊却发现这一路是那样的漫长,漫长到他想死。
机场里。
乔洛洛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并没有按照祁渊所想的,去找到祁煜初,给他送行。
她目不斜视的穿过大厅,找到自动值机器,打印出自己刚刚在车上买好的机票。
她身上没有很多钱,也不敢去国外,就选了一个国内的海边城市。
她想,到那边以后她可以开始在网上接单画一些设计稿,一边工作一边等宝宝出生,等宝宝出生后,她再想办法,怎么把宝宝抚养长大。
总之,祁渊不要,那她也不会把宝宝送回来的。
拿着机票,她来到了贵宾休息室,因为地方很远,她怕身体受不了,还是奢侈了一把,选了头等舱。
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她分别给钱霞和柳嘉慕发了消息,叮嘱了一些话,让他们以后要远离舅舅,实在不行就离开这里,去一个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