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握住她的上臂,“乱动什么?”
海姝叹口气,“真的是小伤,怪我轻敌了。”
谢惊屿摇头,“子弹检验了吗?”
“a国?的,高明雀还带着狙击手,有备而来。”海姝往走廊看了看,认真道:“你不会一直堵在这里吧?我要再去碗渡街看看。”
队员自从看见谢惊屿,就不停打量他,这一看就不是普通警察,还凶巴巴的,肯定会和自己一起劝海姝躺下休息。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谢惊屿点头说:“我跟你一起。”
队员:“……”你们灰涌市是这么对待伤员的吗?
黄昏,夏天的夕阳像是火烧云,铺满了整片天空。谢惊屿开车,话比平时少很多。车进入碗渡街时被拦下,执勤的警察确认他们的身份之后,才将他们放进去。
游客和商家撤离之后,这片在不久前还喧哗热闹的地方又变得冷清,那些粉刷得荒诞的建筑沉默着,空气中仿佛有听不见的回响。
车开不到九村去,只能走路,谢惊屿将战术背心丢给海姝,再次看向她的肩膀,“没问题?”
海姝麻利地穿上?,战术背心能够防弹,但肩膀会被压到,她活动了下,感觉还行?,小声说:“我又不是蜘蛛,用?手走路。”
谢惊屿:“……”
上?坡的石阶很旧了,谢惊屿走在前面,海姝看到他腰上藏着的枪。
谢惊屿转身,向她伸出手,“要不要拉你一把?”
海姝笑着一巴掌拍过去,“走你的。”
谢惊屿低下头,看看被拍红的手掌,继续向前。
楼栋已经经过搜索,不再藏有人,周围的建筑物里也没有狙击手。海姝和谢惊屿来到六楼,站在6-1门口。这里就是黄家当年的住所,谢惊屿记得很清楚。
门不用?开锁就能推开,痕检师已经在上面提取到了高明雀的指纹。
大概因为?不久前通过风,房间里并没有什么难闻的味道,反而留着一股很淡很淡的女士香水味。
海姝的记忆里,黄家装修得很豪华,尤其是沙发、电视墙和吊灯,完全不输当时市里的富裕家庭。但现在,这里已经没有富态的家具——早在黄战勇被捕时,黄家就被愤怒的工人们洗劫,值钱的抢走,不值钱的全部砸烂。
倒是里屋还剩着一张行?军床,那似乎是后来黄母带着黄雨嘉回来短暂居住时留下。
谢惊屿站在原本放着餐桌的位置。海姝看了会儿,问:“龙叔当年就是把牛奶放在这里的吗?”
谢惊屿点点头,语气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她嫌龙叔鞋脏,现在呢?”
海姝在各个房间查看了一遍,没有找到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她走出来?,和谢惊屿一起来?到阳台——这里正?是高明雀站过,并且被她发现的地方。
“高明雀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海姝皱着眉,开始思索,“她和桑切斯的关系有可能就是我们之前想的那样,在桑切斯杀害周飞航后,她必须逃脱。可是她不该在这个时候回到这儿来?,桑切斯知道碗渡街是她的精神家园,她就不怕来?这里被桑切斯发现?”
谢惊屿说:“桑切斯不敢轻举妄动。”说着,他转过脸,看着海姝的侧脸,“因为?你已经盯着桑切斯了。”
海姝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树木,视线再往上?,便是那高耸却失去作用?的水塔。
是,警方已经盯上桑切斯了。桑切斯杀死周飞航在警方行?动之前,而在这之后,他必须谨慎,任何举动都可能被警方留意到。
高明雀等的就是警方制造出来?的机会吗?
海姝轻轻摇头,“可是高明雀来?这里的动机还是不清晰。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有什么必须来?的理由?怀旧吗?我总觉得不是这样。如果?没有必须来?的理由,那她为?什么来??她是不是故意出现?”
谢惊屿默不作声地听着。
“我觉得她像是在等我。”海姝灌了一口入夜微凉的空气,“在我看到她之前,她早就看到我了,而且她布置好?了狙击手,她有安全脱身的准备。”
海姝越是思考,越是感到高明雀这个女人捉摸不透,她口口声声说是海姝自己要扑进来?,但又承认从小就觉得海姝特别,并且有意安排尹灿曦盯着海姝。
海姝轻声道:“跟你有关系。”
谢惊屿没听懂,“嗯?”
海姝立即抓住谢惊屿的手臂,“她说和你有关系!”
高明雀到底想表达什么?在她眼里,黄战勇的死怪警察,怪谢小龙,如果?不是谢小龙死了,案子破不了,警察也不会一根筋地调查王长意的死,所以她也恨谢小龙和谢惊屿,这就是她所说的“联系”?
可海姝觉得,也许高明雀的话里还有更重要的隐情。
天边的红霞逐渐被夜色吞没,变成神秘的深紫色。须臾,谢惊屿说:“她知道龙叔遇害的真相。”
海姝陡然回头,与谢惊屿对视。就在谢惊屿说出这句话之前,她也已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