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老板说:“这我可不知道。”
海姝又问:“他们信某个教,你知道吗?”
罗老板愣了下,“这个?”
“你也信?”
“不不不!我只是听说过他们信什么,但我是唯物主义者,他们也不跟我传教!”
海姝暂时沉默,像是找不到话说了。罗老板拿起?纸巾,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就在他轻轻舒了口气的?时候,海姝说:“罗总,你说有人在钟疆侯苹耳边吹风,那你呢,你是不是也被吹了什么风?”
罗老板手?一僵,纸巾从手上落下来,“我……”
海姝说:“因为我思来想去,觉得钟疆自杀之前,最奇怪的?是他突然不想在舒适的?家具行业继续简单赚钱,他在商场上也混了这么多年?,不该这么冲动。”
罗老板连忙附和,“是,是……”
海姝话锋一转,“另一个奇怪的?是,他所有曾经的合作者,在他遇到困难时,都选择了背对着他,包括因为他才走起来的罗老板你。他的?人脉这么差吗?不应该啊,他这种圆滑、精于专营的?人,再差也应该有一两人愿意伸出援手。”
罗老板沉默了。
海姝接着说:“刚才你提到有人吹风,所以我就想到,你们是不是也被人吹了什么风?比如——别出手?,我手上有你的把柄?”
空气中出现一声突兀的呼吸声,那是罗老板倒吸一口气。
海姝微微眯起眼,“罗老板,我说中了?”
罗老板激动道:“没有的事!我说了我本分经营,我问心无愧!”
海姝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来到罗老板面前,“你确定吗?钟疆并不干净,他被人抓到了把柄,被逼到自杀的?绝境,你是当初和钟疆绑定得最紧密的?人,你就一点不担心你自己也成为某些人的 ‘猎物’?”
罗老板眼珠都抖起来,“我……”
海姝拿过桌上的一个本子?,在上面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罗总,如果你想起?了什么,及时联系我。还有?,钟疆已经死了那么久,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重新调查这个案子??”海姝眼中流露出一丝冷意?,“因为他不是自己走向死亡,有?人在后?面推了他一把。”
罗老板僵立在原地,在海姝开门离开时,他伸出手?,差一点喊住了海姝。
离开荷浩家居后?,海姝又去见?了六位与钟疆关系密切的?上游下游商人,他们的?反应和罗老板相似。之后?,海姝又找到为钟疆提供高风险理财服务的?地方银行,当初接待钟疆的理财经理姓申,已经在三年?前离职。
另一位经理一边查交易记录一边说,申经理给钟疆推荐的确实都是风险很高的?项目,但也都是经过钟疆本人同?意?的?,他们并不会?强买强卖,而敢于进?行高风险投资的?客户,本来就有很高的抗击风险能力。钟疆只是比较不走?运,入场不久,项目就断崖式走低。
后?来,当钟疆回到家具行业,急需资金东山再起?时,该银行经过风险评估,拒绝了钟疆的贷款申请。
海姝尝试联系申经理,但她留在银行的联系方式已经成了空号。
回到车上,海姝闭着眼思考了会?儿,转过脸看?向车窗外,银行的?名字明晃晃地挂着——现州乡镇农业银行。
很多银行都是这样命名,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海姝总觉得以前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名字。
是在哪里呢?
海姝想不起?来,干脆在手机上搜索。半分钟后,她盯着出现的?新闻,轻声道:“嗯?”
现州乡镇农业银行非常普通,但在五年?前,发生了一件不那么普通的?事,一个物流仓库的老板谭某来办理贷款,被拒绝,他恼羞成怒,当场拿出菜刀,砍伤了为他办理业务的?经理。
当时连保安都不敢靠近,银行副总郑某正好在该网点办事,上前阻拦,夺过菜刀将谭某砍死。郑某学过格斗,制服谭某不在话下,但在制服谭某后?,他没有?收手?,而是持续挥刀,构成故意?杀人。
此案后?来开庭,刑辩律师打舆论牌亲情牌,最终争取到最轻的?判决。
该律师正是来自刻心律所。
海姝心跳越来越快。她想起?为什么觉得现州乡镇农业银行眼熟了,年?初查月升山庄时了解到月升山庄的?开发商之一,为其提供法务咨询的是刻心律所。
那是她第一次听说刻心律所,查刻心律所的?资料时,发现他们每年都会接一些社会影响大的?刑事案件辩护,现州乡镇农业银行这个案子?赫然在列。当时她和隋星还议论过,刻心这样一家主要为企业服务的律所为什么会去蹚刑辩这摊“浑水”。
放下手?机,海姝不仅想,刻心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前方车流滚滚,海姝眼前却浮现出高明雀,那个周身有一种特殊气场的?女人。
海姝不得不承认,在第一次见?到高明雀时,她就很想撕开这个女人的?神秘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