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的征兆,急需一个强有力的外部支援。
如果她?留在首都接受培训,就?不?可能被调来灰涌市。荀苏苏将她?的资料退回滨丛市,又让乔恒来要人,促成她?的调任。
“我不?是没有考虑过你回到滨丛市之后的处境和负担,但我还是这么做了。”荀苏苏轻轻叹了口气,“我们这一辈人有时喜欢将所谓的‘逆境’加在年轻一辈上,认为是磨炼,我的思想也脱离不?了这个范畴。所以海队,今天请允许我郑重地向你表达歉意。”
海姝曾经想到过自己的资料经过荀苏苏的手,荀苏苏这么做是不?是过于自负,是不?是处处透露着上一辈人的固执,她?无从评价。但这小半年她成长了许多?,随之?而来的是心境的扩宽。她?发现自己并不?生气,也许是迈过一道?坎之?后,回头再看,想法、认知都会变得不一样。
她?笑了笑,回应一个敬礼,“荀老师,我接受。”
荀苏苏长长地吐了口气,回到办公桌边坐下,“这次我回来,是因?为乔恒跟我说,你想仔细了解涌恒集团的事。当年的调查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与其让你东奔西走核实猜测,不?如我来告诉你那些没有找到答案的细节。”
海姝听出其中的关窍,“没有找到答案?”
荀苏苏点头,“是啊,涌恒集团是打掉了,罪孽最深的那几位早已被执行死刑,次一级的钱家姐弟也被判了无期,但后来我们再重新梳理线索时,发现这些人背后,似乎还存在一个提线者。”
海姝眼?前立即浮现出钱桦在看到沙漏图案时的古怪神情,“提线者?”
“这个人,或者这个群体影响了涌恒集团,更进一步说,涌恒集团从一个服装作坊发展到后来一手遮天的地步,恐怕就?是被这个背后的势力所控制。”荀苏苏说:“但遗憾的是,侦查初期,我们没有注意到这条线,而薛浓飞等死刑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完全没有透露提线者的信息。等到我们意识到他的存在,再来调查,已经没有人证了。钱樱知道?些什么,但是她?已经疯癫,我唯一从她口中得到的证词是,那个人名叫‘空相’。”
海姝不?自觉地重复道:“‘空相’……”
荀苏苏在手机上点了几下,递给荀苏苏,是很普通的搜索界面,上面有关?于“空相”一词的各种解释,最引人注目的一条是——并不真实的存在。
海姝说:“一个并不真实存在的人?”
荀苏苏说:“我们去找了研究宗教的专家,这个词解读虽然很多?,但基本都有虚假、欺诈的含义。但从这个代号出发,找到这个人简直是难于登天。他具体对涌恒集团做了什么,也没有答案。但我个人有一些想法。”
海姝忙问:“什么?”
荀苏苏说:“海队,我来问你,提到涌恒集团的这群犯罪分子,你首先想到的是什么?”
海姝斟酌了会儿,“据我所知,涌恒集团的权力核心,是一群家境非常差、受教育程度非常低的人。在发迹之?前,他们曾经长时间挣扎在社会底层,深受欺辱。早年他们在服装厂给人打工,后来服装厂的原厂长举家出国?,生产经营都交给了他们,正好那段时间服装业是风口,他们靠正规经营也能闯出一片天地,但他们选择了类似hei社会的手段攫取利益,后来更是贪得无厌。”
荀苏苏频频点头。
海姝接着道:“在发达之?后,他们挥霍无度,金钱、地位是他们敢豁出命来去夺取的东西。像钱家姐弟,小?学文化,被人欺凌,被薛浓飞收养之后一朝得势,不?把人命当命。”
荀苏苏说:“没错,涌恒集团的犯罪核心成员有个显著特征,就?是他们都出生微寒,毕生追求的是财富,为了财富可以不惜一切。所谓‘人为钱亡’,很多?犯罪分子也是这样。但‘空相’呢?他所追求的,似乎是塑造这些追求财富的犯罪分子,他自己对财富并无过多?的要求。由于没有金钱上的往来,所以我们前期根本察觉不到他。这个人要么已经富裕到一定程度,对金钱无欲无求,要么只是享受‘造富豪’的过程——看着社会底层在他的影响下突破阶层。”
海姝顿时想到刘布泉和广永国。
当初在查案时,她?就?意识到龟白村如今繁荣的背后是有人在推动,刘布泉无疑是个很有实干精神的人,是他带领这村民搞出赏春节。可他的背后,有人在为他支招,当警方留意到龟白村时,他立即被李云婷车上的炸弹炸死。
如果将范围再扩宽一点,玻璃厂的厂长广永国也符合,广永国?在周屏镇虽然富有,但他的那点财富放在灰涌市根本不够看。广永国?成为月升山庄的实际管理者,也不?可能缺乏那个看不?见的力。
海姝将想法说给荀苏苏听,荀苏苏默然片刻,“八年前我以为我已经将犯罪者全部送进监狱和刑场,但只是烧掉了草,种子逃之夭夭。”
荀苏苏又问:“乔队说你去看钱桦了,你想从他嘴里得到什么?”
海姝点开?孔平远的照片,把这个离奇老头的事说了,荀苏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