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是,人家结婚,他那么积极干啥!”
……
尹灿曦蹬掉高跟鞋,穿着运动鞋跌跌撞撞跑来,精心做的头发已经乱了好几捋。她站在海姝临时用塑料绳拉起来的警戒带外,焦急地喊:“姝姝!是宇子?”
海姝摇摇头,目前缺乏勘查工具,刚才她粗略对现场做了个勘查,地上布满枯枝烂木,足迹很难留存,熏桶外和内部都有血迹。
尸体的头颅不翼而飞,暂时无法凭借一具躯干判断被害人的身份。熏桶上的四肢虽然很可能属于桶中的被害人,但也不排除是假象。
大好的日子出这种事,兄弟还不知所踪,广军已经晕了过去,被抬回家中,尹、广两家长辈也是方寸大乱。最镇定的是尹灿曦,她脸上也挂满焦愁,但还强撑着守在林子边,帮海姝维持秩序。
等待派出所民警赶来的间隙,海姝凝视着被挂着的躯干,斟酌之后,决定给灰涌市市局打个电话。
据她的经验,这样诡异残忍的现场,最终都需要市局出马。
市局,刑侦支队办公楼。海姝人还未到,关于她的传说就已经散开了。
灰涌市是大城市,犯罪层出不穷,警方长期与犯罪分子拉锯,几个分局的中队和市局的支队都堪称精英团队。其中尤以市局刑侦一队为最,它的前身是灰涌市重案组,专门侦查重大且棘手的案件。这些年犯罪形式不断变化,重案组涉猎的案件更加复杂,为了整合尽可能多的资源,整合为刑侦一队。
两个月前,刑侦一队人事调整,一时没了队长。分局许多人盯着那个位置,从市内调任何人去,都难以服众。
老早就有人传,局里领导向上级要了一位“镇得住”的大佬,等到调任通知下来,大家却傻了眼。
来的居然是位不到30岁的美女!
“海队长,滨丛市的警花。”法医温叙这两天闲着没事,老爱往一队的地盘跑,“我有个同学就在滨丛市,说这位姐最拿手的不是破案。”
“那是啥?”
温叙嗖嗖比划两拳,“是打架!”
几名男警作怕怕状。
隋星身为一队目前仅有的女队员,在他们脑袋上一个来了一下,“阴阳怪气什么?有工夫叭叭咱未来的头儿,不如看看案子?大学生连环失踪案再不破就要烂在我们手上了!”
众人一通哀嚎,温叙吃瓜不怕事大,右手隔空嗖嗖两下,怂恿道:“瞧你们那怂样儿!星星打你们,你们不知道打回去啊?”
大家正要做鸟兽散,内线座机突然响了,所有人都一咯噔,这内线响准没好事,莫不是有重大案件?
隋星接起电话,“刑侦一队隋星……啊,乔队,什么事……”
温叙一伙围上来,试图偷听支队长乔恒交待了什么。
隋星一边听一边进入内网,蹙眉道:“周屏镇还没有将这案子转过来,我们真要立即出发?”
温叙抄手:“噢!我们头儿都还没来!等头儿来了再接任务!”
乔恒听见温叙的声音,道:“你们头儿已经在现场,你猜为什么周屏镇还没通报到内网,我就得到消息了?”
温叙:“这就在现场了?新队长事业心这么强?”
一队炸锅,还未报到的新领导率先驾临现场,点燃了所有人的好奇心和胜负欲,隋星挂断电话,立即收拾装备,“还愣着干嘛?别在新队长面前丢我们灰涌市局的脸!”
周屏镇派出所的民警赶到现场,不出海姝所料,来的人里甚至没有一个法医,外勤也青黄不接,老的老,小的小,能维持现场秩序、做点基础的排查工作已经不错了。
“这位海,海队……”老辛是民警里的负责人,一看熏桶里外的情况,马上冒出一头冷汗,“我们周屏镇治安不错的,我从来没想过,会出这种事!”
海姝安抚两句,让老辛立即安排两拨人,一拨以林子为中心,搜索失踪的头颅,一拨对林子外的群众做一个简单问询。老辛立即照办。
此时“死的是宇子”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老辛把人撒出去之后,赶回来局促地问:“海队,要不我去宇子家看看?”
海姝正想打听宇子的情况,不久前她在桶里找到一些衣物的残片,被熏烧过,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但质地和宇子昨天穿的t恤有点像,而从躯干的比例推算,也和宇子的个头差不多。
老辛说,宇子大名万泽宇,30岁,在周屏镇大小算个名人。海姝想起昨天从熏肉大姐那儿听来的话,问:“因为他经常帮别人的忙?”
老辛点头,又说不止,万泽宇上一辈就挺有名的。
生活在周屏镇的大多是灰涌玻璃厂的工人,而这灰涌玻璃厂之所以不叫周屏玻璃厂,是因为三十多年前,它是建在灰涌市的,后来随着大量工厂撤出市区,它才搬来这里。
万家不是玻璃厂的工人,靠着玻璃厂做运输生意,比很多工人都有钱。万泽宇十多岁时就是个“天棒”,十处惹事,九处都有他。大伙儿对他避之唯恐不及,都叮嘱家里孩子别和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