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怔。
“对啊,阿野下午发朋友圈了。”顾鸣赫把照片给他们看。
小羊顶着一头嫩绿的草环帽,四肢细细长长,埋头在草丛里吃草。
配文是:[越看越像某个人。]
向晚想到那张他拍的照片,眼神复杂地看了看温辞述。
温辞述说:“是侏儒羊,长不大的那种。”
“啊啊啊啊,好可爱啊!”林南之瞬间被俘获,“它叫什么名字,是男羊还是女羊?”
温辞述被他的问法逗笑:“女羊,叫火锅。”
众人纷纷面露罪恶。
“我靠,你说得我都不忍心吃火锅了。”
“要死要死,我刚吃了一盘羊肉卷。”
顾鸣赫道:“下次去你们那儿的时候,得忌口一天不碰羊肉,否则它闻到味道就糟了。”
温辞述后知后觉:“哎,早不说,我刚吃了羊肉……我今天是不是回不去了?”
其实他只是不想回去面对庄泽野,以及萧澜,现在他估计遇到萧澜都不敢直视她。
他很想做点别的什么事,暂时忘掉下午那称不上告白的告白。
顾鸣赫笑个不停:“开玩笑的啦,羊的鼻子哪有那么灵敏,有人还养柯尔鸭呢,总不能一辈子不吃鸭肉吧。”
温辞述嗅了嗅衣服,好像味儿还挺浓的。
向晚忽然开口道:“你可以睡在宿舍,你的床位没人占用,柜子里还有备用的被褥。”
温辞述想了一下他不回去的后果。
估计庄泽野十有八九要发疯,一刻不停地电话轰炸,还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直接跑到宿舍去找他。
到时候要是被公司其他人看见,那可就不止是闹笑话了。
他思索再三,还是摇头:“算了,我比较认床,临时换地方容易睡不着。”
向晚没再劝他,只默不作声地继续吃东西。
当天晚上,温辞述回去晚了。
本来打算吃完饭就回的,但顾鸣赫非说要去唱歌,一行人磨磨蹭蹭到十二点多才散场。
夜深人静,别墅里黑灯瞎火,只亮着零星两盏壁灯。
温辞述怕吵醒萧澜,轻手轻脚地摸黑往房间走,在路上险些踩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软绵绵“咩”地叫了一声。
温辞述赶紧弯腰把火锅抱起来,轻声安抚道:“嘘,不怕,是爸爸。”
火锅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声音稍微小了点,不停地用舌头舔他的手背,发出哼唧的声音。
温辞述担心它声音太大,便抱着它回房间。
火锅不知道偷吃了什么东西,嘴角黄黄的,吧唧吧唧地舔来舔去。
温辞述喂了它一小把苜宿草,火锅又开始吭哧吭哧炫饭。
见它不再闹腾,温辞述放下心来,起身拿了换洗的衣物去客卫。
这两天他浴室的花洒不知道为什么坏掉了,只能先去客卫凑合洗一下。
从房间到客卫的途中,没有任何照明物体,他摸索着慢慢地走过去,一直走到门口,才听见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温辞述一愣,没想到这个点还有人在洗澡。
他正准备离开,却不慎踢翻了门口的盆栽,弄出砰地一声动静。
里面的水声停了下来,有人走到门边。
温辞述只得低声说:“阿姨,是我小温,不好意思啊,您继续。”
他一想到里面是萧澜就尴尬得不行,准过身就要开溜。
突然咔哒一声,门打开了。
温辞述以为她不高兴被打扰,硬着头皮转身打算道歉,但在转过头的一瞬间睁大了眼睛。
庄泽野正在洗澡,身上什么都没穿,头发上还带着些许泡沫,肩膀搭了条浴巾,满脸戏谑地看着他。
温辞述的视线从上到下,最后定格在某处——那处实在过于宏伟,想不注意到都难。
足足盯了两秒,才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别过脸。
一瞬间,他脸红得彻底,羞怒道:“你特么为什么不穿衣服,你暴`露狂啊!”
他恨不得用所有学过的脏话骂人,话到嘴边一句都说不出口,愤恨地用力闭眼想忘掉刚才看见的,但是一闭眼画面更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