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是温辞述拿着扫帚的背影。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温辞述这么全副武装,手上戴着橡胶手套,旁边又是水桶又是拖把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三王爷,居然在主动打扫卫生。
庄泽野当即打字。
[sav:体罚是吧?信不信我让全网网暴你?]
[安晓:???]
[安晓:你什么人啊!]
[安晓:与我无关,是他自己要做的。]
庄泽野打了一串骂人的话,准备下楼去找他,看见上面弹出一条新消息,忽然间停住不动了。
[安晓:他来问我要吉他,我说打扫完这层楼就给他,你情我愿的事,凭什么网暴我。]
庄泽野怔怔地看着消息。
[安晓:要网暴也是网暴你,人家还不都是因为你。]
[安晓:你别下来帮忙,否则这项交易就作废了。]
庄泽野删掉聊天框里的字,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他在原地待了一会儿,然后溜到三楼的监控室,看着温辞述一点一点打扫一楼的每个角落。
矜贵的王爷打扮得像个清洁工,嫌弃地捏住抹布一角,蹲在地上吭哧吭哧地擦拭踢脚线,没一会儿额头上就出了汗,但他又有洁癖,不愿意用手擦,只好时不时甩几下头发。
庄泽野许久没说话,又心疼又感动,胸口仿佛塞了一团棉花糖,软软得化开来。
看守监视器的保安乐道:“你在看什么呢?都站这儿大半天了。”
庄泽野幽幽地说:“您应该结婚了吧?”
保安看上去四十来岁,和善地笑着说:“那当然,都有俩孩子了。”
庄泽野:“您老婆平时在家做家务吗?”
“我们家是两个人分担,不过我经常值夜班,她做的多一点。”保安很实在地闲聊。
庄泽野问:“看见您老婆做家务,您心里是什么感觉?”
保安叹了口气:“肯定不想她累着啊,她跟了我十几年了,在娘家什么都不做,嫁给我以后倒是主动做很多,哎,任凭谁有能力,都不想看着自己老婆这么忙前忙后的。”
两人都安静下来,各自心疼自己的老婆。
当然,监视器上的还不是庄泽野的老婆。
他想象着以后如果能和温辞述在一起,绝对不会再让他碰这些事情,就算他不喜欢家里有住家阿姨,庄泽野自己动手也行。
王爷带回去当然得供起来,看他那想擦汗擦不了的样子,庄泽野心疼得都快揪成一团了。
他在屏幕前站了三个多小时,一边跟保安闲聊,一边看完温辞述打扫。
温辞述刚一结束,他立马往楼下跑去。
庄泽野正准备不管不顾把他拉到小房间,来个全身按摩放松,然而下楼后却没看见温辞述的人影儿。
在他没看见的地方,温辞述被宋真截胡了。
宋真把他拉到小房间里,紧张兮兮道:“后天歌会就要开始了,我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唱什么歌,你到时能配合一下帮我和个声吗?”
温辞述拿着扫把点头:“可以,您要唱哪首?”
宋真说:“《爱的故事上集》,一首很老的粤语歌,听过没有?”
温辞述摇头,他又说:“这是我和你师父的定情歌曲,当年我就是靠着一把吉他一首歌追到的你师父。”
宋真一把握住他的手,激动地说:“这次就靠你了,徒弟,等我唱完歌后,和之前计划的那样,让两个花童上去送花和戒指,千万别忘了。”
“您放心,花童已经找好了。”温辞述说。
他特地找了团里两个最靠谱的,向晚和林南之上去献花。顾鸣赫嘴巴太大,庄泽野对这种事肯定漠不关心,因此这两个他一个都没提前告诉。
宋真信心满满:“这次我一定要让你师父回心转意。”
温辞述真诚地说:“加油。”
于是在闽南语的基础上,他又多了个粤语和声的项目。
温辞述特地去听了这首歌,是一首非常直白的情歌,符合那个年代的特色,纯粹且动人,宋真稍稍加了点改动,将这个曲目定位吉他弹唱。
一切准备就绪,两天后,歌会如期而至。
场地是提前几天布置好的,搭建的非常华丽,在一片绿色的草原上,一道装饰着鲜花的拱门,前面铺了长长的红毯,红毯两边是观众席,正中央有个不算大的舞台。
大家叽叽喳喳地四处参观。
“这整的,跟婚礼现场似的。”
“哇哦,这个设备很牛啊,声音堪比演唱会了。”
“我还以为只有个篝火呢,安导也太舍得花钱了吧。”
玫瑰花是空运来的,上面还带着南岛新鲜的露珠,舞台由实木打造而成,虽然场地不大,但胜在十分精致。
宋真肉眼可见的紧张,特地穿了身正式的衬衫,不停摆弄自己的头发和衣领,东张张西望望。
两边的坐席加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