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怀民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温辞述开门见山地说:“您安排这些路子,无非是想赚钱,这个可以理解。我的提议是,我们制订一个新合同,我会在您要求的时间内赚到您期许的报酬,同时您也要满足我的各项需求,如何?艺人和公司应该是互相成就,而不是互相揣测提防。关于我个人和团体的发展需要,我刚刚已经发到您邮箱了,您可以打开看看再说。”
他没有说任何表面漂亮话,而是直接撕开了他们之间的窗户纸,说白了就是赚钱二字,怎么样不是赚。
这般大大方方的言论,和刚才瞿怀民的拐弯抹角形成了极大对比,好像狠狠往他脸上招呼了一拳,他又没看清打人者的动作。
瞿怀民的脸色瞬间变了,收起笑容仔细审视他。
他纵横圈内几十年,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没有哪个能让他这般出其不意,温辞述并不是简单地示威表态,而是直接把方案给拿出来了,这作风不像个小明星,倒像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
瞿怀民带着将信将疑的心情,打开他发过来的文件。
然而在看见的一瞬间,他就知道温辞述不是在虚张声势。
温辞述解释道:“前三页是flora在本年度给公司带来的收益明细,分成我是根据合同算的,这样的回报率说明男团路线绝对稳赚不亏。中间两页是接下来一个季度的财务预估,是根据我们手上现有的资源,和各项在谈资源整合而来的,后面十页是未来三年内,flora的预计发展和收益。
“这些都是我按照以前的案例分析,和公司公开的账务数据计算的,可能在格式上不太专业,您先凑合看着,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后面会找专业人士进行细化。”
这是他花了几个通宵搞出来的,虽然是大略明细,但已经足够具有说服力。
瞿怀民一阵语塞:“……”
温辞述继续说:“从第十六页开始,是关于我个人发展的一些想法,希望您能认真考虑。还有,据我观察,团体内的歌词分配、舞蹈分配、创作分配、cp捆绑和微博营业,都存在部分不科学或者队员有意见的现象,我建议您可以召开一个内部会议,让他们自己在后面补充。”
他十几岁便能上疏治水,在团体管理方面自然不在话下。
瞿怀民张了张嘴,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这是个小爱豆?
这特么是发展顾问吧。
干脆来公司找个部门上班算了。
他足足安静了几十秒,才勉强维持住镇定的语气。
“这些我会细看的,你的分析不够全面,风险因素什么的都没考虑进去……”
温辞述温和地说:“风险评估在最后一页,我是在和您协商谈判,有危机的项目总要放在最后面。”
瞿怀民再次失态:“……”
过了好半天,他头疼地按按太阳穴:“行了,你不就是想唱歌吗,我大概知道你的想法了。不过这件事关系到团体未来发展,我不能立马做决定,你让我再想想。”
比起刚开始的轻视和随意,他的态度已然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温辞述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该收手时就收手。
起身鞠躬道:“多谢瞿总,您慢慢考虑,我先回去了。”
瞿怀民挥了挥手,在继庄泽野之后,公司里又多了个棘手的家伙。
温辞述离开之前,又回身问道:“对了,瞿总,之前去客串《大靖往事》,是我主动向您提的吗?”
瞿怀民意外地看向他:“我差点忘了你失忆的事,那件事是你主动提的,怎么了?”
“没什么。”温辞述说。
他忍不住皱眉,看来在原先的“温辞述”心里,常勋的地位似乎远比他想的还要重,居然为了他甘愿进组跑龙套。
温辞述出办公室后,去财务那里领了一直存着的薪水,中午请钟可欣吃了顿饭,又给她买了条项链当礼物。
钟可欣快感动哭了:“呜呜,姐姐没白疼你,敢情你以前那么木头,只是头脑不开窍。”
温辞述给她挟了块三文鱼,他不太喜欢吃倭`国人的东西,不能理解为什么现在的人会喜欢。
“姐,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什么事你说。”钟可欣叼着三文鱼热泪盈眶。
温辞述说:“我打算在外面找间房子住。”
钟可欣被芥末呛着了:“咳咳……你要租房??”
温辞述说:“我不能老住在庄泽野家里,那样太打扰他了,宿舍又离学校太远,到时候上学不方便。”
钟可欣这才想起来他后天开学的事,忙说:“小陈会负责接送的,你来公司又不用挤地铁。”
温辞述想了一会儿,还是说:“那我搬去宿舍吧。”
“你就这么不喜欢和庄泽野待在一起吗?”钟可欣问。
温辞述摇头,他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已经欠了庄泽野很多人情,还白住那么大的房子,把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