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学数学的缘故,俞沁也多少有点智性恋。
小组讨论时,俞沁悄悄看他,发觉其实他长得挺在自己审美点上的,常常戴着一副眼镜,显得文质彬彬,正儿八经的时候挺像那么回事。
怎么说,简直和之前那次反差感十足。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这么生出一点不一样的感觉,回寝以后惊觉自己还在偷偷想着。
可是瞿涵东态度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对待她就是普通队友,可能比其他同学更相熟一些,但还是挺有距离感的,看到就客气打个招呼,和上次在游乐园的大太阳下,忙前跑后殷勤地给她买雪糕判若两人。
俞沁叹了口气,绞着手指说:“岁宝,你知不知道,瞿涵东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应该还没有。”不然谢屹忱应该会跟她提一嘴。
俞沁悄悄松了口气:“那就好。”
宁岁观她反应,觉得她真的有点上心:“你确定自己喜欢他?”
俞沁懊恼地低头,不自然地嗯了声:“我好像也没法控制自己。”
接着又把自己顾虑说了:“但他这个态度,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像如果我没任何表示的话,就会一直这么不温不火下去了。”
宁岁想了想,眨眼:“那要不,你尝试主动一点,表达自己的意思,让他察觉到?”
俞沁:“你是说,要我追他吗?”
“差不多吧。”
“那,该怎么把握这个尺度啊?”
“就,多暗示暗示吧?”宁岁思索了下,笃定道,“反正不能一开始就表现得太明显。”
俞沁不确定地说:“好,那我试试。”
两人沿着街边走,她忽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不是等等,你有经验吗?”
宁岁无辜地看过来。
俞沁怀疑道:“你和你男朋友相处,你是主动的那方吗?”
宁岁舔了下唇:“嗯……好像不是。”
俞沁看着她,沉痛地得出结论:“所以咱俩在这费劲讨论什么呢?难道不是菜鸡互啄?”
宁岁:“…………”
也不必说的那么直白。
—
吃完饭后两人作别,宁岁一边慢悠悠在街边走,一边看沿途飞驰而过的车水马龙。
谢屹忱现在不在学校,要跟着杜骏年在798那边见一下艺术园区的负责人,找一些好的设计师ip推进闪映的联名合作,也算是特奖答辩前放松一下心情,顺便在那边逛逛。
合作商谈进展得比较顺利,刚才打电话给她报备了一下情况,说可能还要过一会儿才能结束,正好再吃个晚饭,估计要九点多回来。
宁岁其实也闲着没事,正好走到清大东南门,就想溜达先去看看他答辩的地点。
在清大的主楼后厅,这里很气派,前面就是笔挺高耸的国旗旗杆,以及开阔的碧绿草坪和喷泉,之前只是远远看到,从未进去过,就跟着导航边看边走。
夏芳卉好像在家庭群里转了个什么推送,宁岁边上楼梯边点进去看,某银行破产的时事新闻,大概浏览了一下就想退出,还没动作,又一条关联新闻弹窗从屏幕上方跳了出来。
主楼前面的草坪是来来往往的熙攘人潮,大道上自行车铃声清脆作响,宁岁的脚步突然慢了下来,停在空荡荡的大厅里。
【又一独角兽爆雷,互联网saas龙头腾云东窗事发?传销虚拟币违法卷款23亿!】
脑中嗡的一声,她脑袋里近乎空白,视线愣愣停驻在那行文字上。
看了几遍,好像都看不懂。
坐上的士朝798那边飞奔的时候,宁岁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让谢屹忱一个人,独自面对这样的消息。
……
北京傍晚的高架一向拥堵,死水一般动也不动,但网络上却仿佛投石入海,在浏览器上搜索“腾云”,按键下去一瞬间,无数条消息从四面八方围堵涌来,如潮水般令人轻微窒息。
违法,爆雷,卷款,都是极为陌生的字眼,一个个迎面向她砸来。
宁岁怔怔地看了片刻,才发现手机里已经陆续有消息弹出来,都是看到了新闻关系较近的朋友,小心翼翼问她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其实不怎么理解这条新闻的意思,只看到聊天界面红点一个一个变多,心情愈发茫然焦灼。
他们几个人里只有林舒宇有金融背景,宁岁染着些许冷汗的掌心握紧手机,还没给他拨过去,那头就直接打了过来。
他大概也看到新闻了,宁岁像抓住救星一般赶紧接起来:“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了?会有很严重的后果吗?谢屹忱他父母会怎么样?”
林舒宇:“宁岁,你别着急,先听我说。”
宁岁攥了攥指尖,压住自己的情绪:“……嗯好,你说。”
林舒宇:“发虚拟数字货币理财产品在我国现在算是非法,我记得这部分是由他们集团下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