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岁冲过去,闷头就扑进他怀里:“你怎么回来了?”
初春夜寒,但房间里都开了暖气,宁岁下楼下得急,只随便披了一件外套,下面只着单薄的睡裤。
谢屹忱张开双臂把人抱紧原地转了一圈,低沉的笑就洒在耳边,直接把她裹进自己的呢子大衣里:“怎么只穿着睡衣就跑下来了?”
宁岁脑袋压在他胸口,很有安全感:“着急嘛。”
她声音软,像撒娇。
谢屹忱心里蓦地撞了下,偏头就在她耳朵上浅啄了一口。
宁岁想说什么,那双藏着笑的眉眼又压下来,明目张胆亲了一下她脸,紧接着一下下亲到嘴唇。
宁岁睫毛颤了颤,和他对视,谢屹忱又扶住她后脑勺,不由分说地吻下来。
他身上味道真的很好闻,清冷而干净,头发好像也剃短了,寸劲难驯,她被动承受着他汹涌的吻,迷糊地呢喃道:“波士顿那边是不是下雪了?”
“嗯,看天气预报了?”
“不是。”宁岁搂了搂他的腰,边亲边依恋坦诚地说,“你身上有雪的味道。”
谢屹忱终于松开她,低笑地将额头抵过去:“这也能闻出来?”
“嗯。”她情不自禁翘嘴角,又想到什么,“你怎么在这里?站了很久吗?”
“本来飞机今晚落地,我回出租屋放了行李,想着明天早上再来给你惊喜。”谢屹忱低敛着眼,时差还没倒过来,定定地滚了下喉结,“但是太想你了,就想来楼底下看一眼再睡。”
谁知她也恰好醒了。
简直心有灵犀。
“……”
宁岁难以想象,这么冷的天,他就在楼底下站着,也不叫醒她。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浸湿透了,热乎乎要融化了似的,又像是吃了颗酸葡萄,甜蜜又涩然,鼻子也阵阵发酸。
“今天真没课?”她印象中不是呀。
谢屹忱笑了声:“当然不是,翘了来的。”
他视线灼灼,宁岁抬眸看着看着,又搂着他脖颈踮起脚,主动在他下巴上吧唧亲了口,随即热着眼将脸重新埋回他胸口:“那你——要在这待几天?”
谢屹忱捏两下她耳朵,悠悠压低气息:“你想我待几天?”
当然是想越久越好。
但宁岁忍住,稍微贪心一点,小心试探:“三天……可以吗?”
灯光下她一双桃花眼漂亮又潋滟,睫毛卷翘而长,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谢屹忱又没忍住,低下头继续吻她,含糊不清漫出声笑:“——行。”
路灯下寂静无人,学校里空旷的街道分外熟悉,两人在路灯下你侬我侬亲了好久,才将将松开彼此。
每一分每一秒时间都短暂,宁岁不打算回寝室了,上去拿了点外穿的衣服、书本电脑,就跟着谢屹忱回了出租屋。
他先简单快速冲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宁岁还是窝在床上被子里,看到他过来就挨挨蹭蹭挪过去。
“睡不睡?”
宁岁问:“你还不困吧?”
谢屹忱摸摸她脑袋,笑了笑:“没事儿,关了灯我陪你。”
宁岁盯着他看,几乎挪不开视线,这个惊喜让她也睡不着了,眼睛亮亮的看他:“我想和你说说话。”
怎么会有这么粘人可爱的女朋友。
谢屹忱喉结滚了下,忍住把她揉进怀里的念头,随手关了顶灯,留了一盏壁灯。
他现在确实清醒,也想在光线底下多看看她,然而一在床边坐下来,宁岁就敏锐地发现了:“你脖子怎么受伤了?”
“……”
谢屹忱本来还想混过去,但他女朋友实在心太细了。
这事儿他真的不想提,但是又不能瞒她,就其实之前打篮球落下的伤还没有好,脖颈后面,手臂上都细碎地留下点痕迹。因为穿的是长袖,后者就没露出来。
谢屹忱当时打球的时候气儿就不顺,对面有个白人高个一直盯着他打,中场休息过后下去坐着擦汗喝水,就接到张余戈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