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就看一看。”
嘴上虽这么说着,炯炯的眼神光还藕断丝连地挂在上面。
馋嘴小猫。
谢屹忱没忍住笑,径直拿了她喜欢的小金果放进购物车里:“买吧,我有背包。”
那双桃花眼立刻就亮起来了,随即亦步亦趋地跟上了他身侧。
“其实我小时候一直有个梦想,就是开家超市。”
谢屹忱兴味地侧眸:“为什么?”
宁岁新奇道:“就觉得很有烟火气,柴米油盐,想要什么自己的店里都有,那种感觉肯定很幸福。”
谢屹忱脚步微顿,旋即轻笑着嗯了声。
他们转了一个大圈,还看到有卖棉质家居服的区域,又随意拿了点零零碎碎的小零食,到收银台付款。
前面排了两三个人,好像有一对情侣。还在等的时候,宁岁忽然不经意看到那个男生伸手,在pos机旁边几排花花绿绿的东西中拿了两小盒。
“……”
几秒钟后才意识到那是什么,她目光像被烫到,睫毛抖了抖。
情侣很快结完帐离开,轮到他们。
那东西离得很近,上面的英文品牌名很显眼。宁岁心底突突地跳,尽量控制着自己的目光不看向那里。
身边人的气息低沉温热,她埋着脑袋,余光瞥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扫码付款。
谢屹忱看上去没什么异样,把买的东西都收到背包里,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店,沿着街道继续走。两旁路灯微微亮着金色光,照见春夜空气中隐约的浮尘。
大概是察觉到宁岁慢吞吞地挪动脚尖,谢屹忱眉梢微扬,语气不明道:“干什么呢,计划走到明天再回去?”
宁岁抬眸,把鼻尖往领口埋了埋,镇定道:“噢,我在摩擦生热。”
“……”
谢屹忱眼睫动了动,伸手去碰她指尖:“冷?”
是挺冷的。
四月北京夜晚仍旧有些天寒,宁岁今天穿的就是薄款毛衣,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保暖物件。其实出门的时候本来要带手套的,结果为了给崔娴带礼物手忙脚乱的就搞忘了。
谢屹忱敛了下眸,很快把自己的围巾摘了,微俯下身,套在她脖子上。
宁岁发现这围巾居然还是自己之前送他的有数学公式的那一条,但是看上去还是很新,那些她以为很脆弱的毛毛角角居然一点儿都没有掉,保存得完好无损。
耐心地将围巾一圈圈给她系好之后,谢屹忱又拉过她的手,牵着往自己口袋里揣。
他手很大,将她的指尖裹在掌心里,霎时有源源不断的热意传递过来,真的跟暖炉一样。
宁岁眨了眨眼,情不自禁往他的方向更近地挨过去。
两人慢悠悠走出一段距离。
这个姿势走路很有安全感,她索性将另一只手也紧紧挽上他手臂。
正想说什么,轰隆一声,天空突然打了声闷雷。
还没在两旁街道找到什么暂时躲避的地方,雨就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四月不算是雨季,可北京的春雨说来就来,从一开始的滴滴砸落到了后来的狂风呼啸,路边枝干上的树叶也因此而摇曳起来。
他们离刚才那个超市差不多走出几十米左右,没带雨伞,附近也没有什么比较敞亮的店面,谢屹忱就带着宁岁很快折返避雨。
重新回到光线明亮的超市后,两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淋湿。
就刚才那短短片晌,宁岁颊边的碎发已经完全湿透,谢屹忱刚才还帮她挡了雨,现下外套也都是湿的,里面的黑t染着深深浅浅的水痕。
雨水顺着他锋利清晰的下颌线蜿蜒滴落,谢屹忱进去买了条毛巾,先给宁岁擦了擦头发和身上,才顾得上自己。
此时外面已经变得雨势倾盆,天色黢黑,水流不断冲刷着潮湿不堪的路面。
里面和外面仿佛是两个世界,宁岁光是站在大门口,都能感觉得到扑面而来的寒冷潮意。
“得赶紧换身干衣服,不然容易感冒。”谢屹忱把围巾亲昵按在她脑袋上,细致地裹了裹,“但现在打车回去可能会要很久。”
现在这个点,估计叫车软件上排队都百来号人了。
宁岁拢了拢领口,舔了下唇,小声:“超市里面好像有衣服卖。”
隔着厚重的雨幕,一切景象都变得模糊起来,但对面街头的霓虹灯仍在闪闪发亮,仿佛凝聚成了一颗一颗朦胧的光点。
“要不,明天再回去……”宁岁声音更小了,“也行。”
谢屹忱顺着她目光看去,视线倏地顿在那处。
——略显狭窄的门面中,挂着粉色的招牌,光和影暧昧地揉杂在一起。
“24小时营业”几个大字却亮得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