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帖子当时热度已经很高,后来大家没再讨论之后,就沦为了发照片的集合地。往下一刷,都能找到各角度模糊的抓拍照片。很多时候是在教学楼或者球场上,所以张余戈和林舒宇甚至也有入镜。
大概隔了有半年,这个帖子又被顶了起来,原因是因为某个人拿了省状元,很多高华的人就来表白墙上翻帖子考古,甚至还有不少外校的人前来观摩盛况。
宁岁比较佩服自己的是,这么长的楼也爬完了。她没有在树洞搜谢屹忱的名字,因为大概也会跳出来很多类似的结果。
就在垂睫发呆的时候,耳后拂来一道温热沉缓的呼吸。
宁岁回头,只见谢屹忱屈肘懒散地撑在她椅背后,黑眸意味深长地掠过她的屏幕,那儿正赫然放大着一张偷拍他打球的照片。
他笑得极其玩味:“看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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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坐的位置是餐馆二楼,靠窗边,可以直接看到湛蓝的海景。窗沿是雕花竹制,没有窗户,因此含着温度的风就这么拂面而来。
阳光一闪而过,宁岁心想,其实谢屹忱的眼睛是很正宗的黑色,可能只有落进光线的时候才会呈现出琥珀色。
但是不可否认,他五官生得极好,什么角度看都很卓致。
他嗓音也是低冽中夹杂一丝磁性,尾音若有似无地拖长,给人一种漫然兴味的感觉。
见她没反应,谢屹忱抬了抬下巴,语调悠悠、意有所指地说:“这照片怎么好像有点眼熟啊。”
宁岁眸光动了动,这才面色镇定地嗯一声,伸出手指了下照片上他的旁边——被对方球员不小心踹了一脚、表情跟便秘似抢镜的张余戈。
她慢吞吞道:“我在想,张余戈是不是很喜欢穿这件红色球衣。这几天我好像见他穿过好几次。”
“……”
谢屹忱的目光停在她的屏幕上面,宁岁似乎也不觉得这是个需要回答的问题,视线自顾自地转向从他身后跟过来的林舒宇:“你们两个人来吃晚饭啊?”
林舒宇反应很快,公鸡啄米似的点头,宁岁又瞄了谢屹忱一眼,他正随手摘下脖子上挂着的覆耳式耳机,表情略显漫不经心。
这时许卓抬头注意到他俩,连忙招呼道:“哎,你们到啦,过来坐。”
服务员从旁边空桌拉了两把凳子过来,谢屹忱和林舒宇挨着方桌外侧坐下。
胡珂尔心说难道这么巧就碰上了,人往里挪了挪,就听到许卓解释道:“刚才有跟他们提过在这吃晚饭,然后忱总说他俩也来,我就把餐厅地址给他说了。”
胡珂尔问:“就你俩吗?”
“对啊。”林舒宇说,“鱼哥他们早上没起来,下午才吃午饭,就不想出来了。”
“哦哦。”多两个人也是多,胡珂尔逛了一天自然景观有些麻木的心得到了提振,迅速把一旁挂着的菜单拿下来,递给谢屹忱,“我们也没点什么,你们看要不要加些菜?”
这儿的餐馆菜式差不多,几人一合计,就加了盘薄荷炸排骨,还有一道蚝油生菜。
这边刚下单不久,隔壁桌的一对情侣就因为点什么菜吵起来了。
好像是女生想在炒饭里面放辣椒,男生不愿意,女生觉得他怎么这点儿小事都不能迁就,男生则回说他在其他地方迁就得已经够多了,两人就开始一桩桩一件件互相翻旧账。
眼看着自己这桌全是口味比较清淡的菜,林舒宇压着声音感叹道:“要不怎么说找对象得找一个地方来的人呢,口味不一样都吃不到一起去。幸好咱都是槐安人。”
“这点真的是特别重要。”胡珂尔认同道,“吃不到一起的人就更没有共同话题。”
正说着,汽锅鸡就端上来了,谢屹忱坐在最外面靠得近,就自然而然让大家把碗堆在一起,他来挨个盛汤。
宁岁离他最近,谢屹忱装好之后直接推过来,她低头一看,里面汤料很扎实,满满是菌菇和鸡肉,瓷碗也蕴着悠悠的热气,于是轻舔唇:“谢谢。”
谢屹忱就嗯了声。
林舒宇又借机问大家最喜欢吃的食物是什么,找找共同话题,大家便畅所欲言地闲聊,谢屹忱给所有人装完汤,无所事事地靠在椅背上。
宁岁看了他一眼:“你不喝汤吗?”
“太烫了。”他掀了掀眼皮,“等会儿再喝。”
宁岁点点头,想了下又说:“刚才他们拉了个群,都是高中各个学校考上清大和京大的,你加了吗?”
“嗯,刚看到了。”
是一个朋友下午给他发的群邀请,那时谢屹忱正在睡回笼觉,眯着眼抬起来看了下,给忘了。
刚才点了通过,发现群里已经有一百五十个人了。
有人截图私发给谢屹忱刚才的聊天记录,有关于表白墙的事情,谢屹忱扫了一眼,并未置评。
饭桌上林舒宇还在夸夸其谈:“忱总真是这么多年我见过饮食审美最好的,自己会做饭,煎的牛扒贼好吃,我们都说他没搞计算机去米其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