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个叫韩信的小子已经将匈奴打的节节溃败。
而在自己这边,今年才十五岁的不息公主又把匈奴当成鸡来杀。
这两个人的风格倒是不同。从战报上看,那个韩信应该是重谋略,伏击了匈奴几次之后彻底打退了匈奴;而在自己这边,十五公主却和王贲跟他说的不太一样,王贲说十五公主也擅长兵法,可蒙恬看着,赵不息这段时间用兵法的时候倒是不多,多是凭借自身的武力和自己军队的碾压力直接在匈奴军队中横冲直撞。
哦,喜欢截人粮道这一点倒是没错。
“匈奴的粮草已断,如今是我们乘机而入的时机。”蒙恬想陛下的命令想的头疼干脆就不去想了,教导孩子的事情还是让陛下自己想办法做吧,他是大将军,只负责带兵打仗。
缺少了粮草的匈奴果然慌张起来,原本在军队数量上他们就比不过秦军,如今又经历了削弱战马和截断粮草两重打击,军心已经涣散,在秦军的猛攻之下节节溃败。
议和和反对议和的声音整日充斥在头曼单于的帐篷内。
匈奴后方的营帐之中。
二十三个部落的匈奴王都安静的坐在这个帐篷中,视线齐刷刷的盯着站在最中央的那个人。
可这个帐篷并不是头曼单于的帐篷,站在最中央的那个人也并不是匈奴的现任单于头曼。
“诸位,我们是天神的子孙,身体中流淌着狼的血液,而今却被懦弱宛如牛羊的中原人欺凌,难动你们心甘情愿放弃我们世世代代跑马的草场,被中原人逼的狼狈逃去寒冷的北地吗?”
身披狼皮大衣的冒顿慷慨激昂地发表自己的演说,义愤填膺,每一句话里的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
“这几百年来,中原人一直被我们世世代代的掠夺,他们生来就是牛羊,我们匈奴生来就是草原上的狼,狼就要吃羊……只要我们打败秦人,那中原的财富就是我们的。”
在场的二十多个匈奴部落的王逐渐随着冒顿的话语而身体前倾,眼中随着他对未来美好前景的描述而冒出贪婪的火焰。
“秦人兵强马壮,难道你有什么办法能打败他们吗?”
还是有人保持理智的,问出了现在最关键的问题。
冒顿大笑:“我既然敢请诸位过来,当然就有对付秦人的方法!”
因为头曼单于对秦的失败加上他懦弱的态度,让一部分心声不满的匈奴部落比历史上更早的靠拢向了有铁血手腕的冒顿。
冒顿,这一位成吉思汗的前人,第一位统一草原的王者,正在逐渐显露他极强的战争天赋。
“秦人的兵力都在前线打仗,剩余的防守兵力也尽数驻扎在九原关,是故其他地方驻军必然不多。秦军只以为凭借地势之利便可阻挡我们的骑兵,可惜,他们却忘了我们就算没有骑兵,也是草原上最凶猛的野狼!”
“这断玉关因周遭地势宛如被截断成两半的玉佩而闻名,地势险要,不便跑马,所以这么多年,我族从未自此关入侵过。是以这里的守军必然不多,我等只要在半日内能攻破此关,则可长驱直入,绕后从后方打开九原关的城门,让我族的骑兵长驱直入,将战场改在中原人的地方上。”
“进入了中原以后,我族就可以肆意抢掠,中原人向来爱惜自己的地方,他们自然就会回撤将攻势转为守势,则我族的危机就可以化解了。”
冒顿趴伏在草丛中,双目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小关卡,对趴在他左右两侧的两个大部落的匈奴王解释道。
虽说这样只能化解匈奴如今的危机,而远远到不了冒顿想要的反过来压制秦的效果,可冒顿是一个很现实的人,尽管他不想承认,可不得不承认如今大秦的确比匈奴要强上一些。
不过没关系,他还很年轻,而大秦的皇帝已经不年轻了,他是草原上初升的旭日,大秦的皇帝虽然现在骄阳似火,可以后他的光芒只会逐渐暗淡了。
冒顿是草原上最凶恶也是最狡猾的那只野狼,正如他能隐忍多年等待一击毙命的时机到来才去篡夺他的父亲头曼单于的权力一样,冒顿如今也不介意再等上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去继续力量,日后再行掠夺中原。
他身侧的两个匈奴王眯着眼睛去看不远处的那座小关,小关不大,甚至可以称得上简陋,城门上面挂着个“断玉关”的牌子。
这个地方距离易收难攻的九原关并不算太远,可周围的地势却十分险要,只能人走,马是跑不过来的,放在平日,这等不能跑马的地方是被匈奴第一个排除的。匈奴主要的战力就是骑兵,要是一个地方连马都跑不了,那匈奴的战力就会被削弱八成。
可如今匈奴本身已经没有多少能上战场的战马了,这座断玉关虽然没有路直通中原,可有一条路是通着九原关的,只要打下来这座小关,就可以绕后攻打九原关,逼迫秦军不得不回防。
如此一来,匈奴的困境就可以解决了。
“我等带了八千儿郎,这是我们七个部落之中三分之一的青壮了。”冒顿左侧身穿半袖兽皮的壮汉闷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