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浓密的须髯,从左眼下方到右脸上还有一道紫色的伤疤,十分可怖。
“嘶~”
众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这还是人吗?山中的黑熊也不过如此了吧?
赵不息见到来人的瞬间就确定了此人的身份,她下意识看向嬴政,正好捕捉到嬴政眼中那丝一闪而过的笑意。
……她便宜爹还真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此人从后院弄出来了啊。
张良从此人身后跟着进来,看到众人脸上的惊骇之色后不由苦笑一声,连忙向众人介绍此人。
“这位大铁锥,就是曾经行刺过秦暴君两次的壮士,乃是我主特意请来刺杀始皇帝的壮士。”
张良口中的“我主”,应当指的就是韩王成了。
原来,在这个因为赵不息的小蝴蝶翅膀扇动而改变了轨迹的世界中,张良的弟弟被艾老治好了旧疾,没有死,那张良自然也就不能“弟死不葬”倾尽家财雇人行刺始皇帝了。
可这次韩王的后人成又找到了这个大铁锥,让他去行刺始皇帝,行刺失败之后就躲藏在了张良的府中躲避秦军搜捕。
听到此人果然是行刺过自己两次的逆贼之后,嬴政脸上的笑更冷了。
“原来是刺杀暴君的义士啊,快请上座!”赵不息看出了嬴政隐藏着的愤怒,连忙出声应付场面,给嬴政留出冷静的时间。
赵不息尽管不知道她爹要计划怎么除去这个大铁锥,可她知道要尽可能在大铁锥死后撇清楚嫌疑此时应该怎么做。
赵不息责怪的看了眼张良:“子房此事做的不厚道,此等义士尽然在你府上,为何不早请出来同我们一见呢?”!
张良苦笑一声,解释道:“不是我不想向诸位引荐义士,只是现在刺秦之事刚过去不到半年,暴君震怒,下令天下索盗,我为保护义士,方才将其藏匿于家中,不敢让旁人知晓义士的踪迹。”
嬴政眯着眼睛:“不知这位义士的姓名是何?我等也好敬称义士。”
“哈哈哈,尔等喊我大铁锥就可!”那个大铁锥听到有人问他的姓名,爽朗一笑,挥挥手,“既然敢做刺杀暴君的事,我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娘生爹给的姓名也早就不要啦!”
如这等死士,都是要改名换姓,以免出了什么事情连累家人。
嬴政略微有些可惜,张良还安慰嬴政对于这类壮士我们为他敬酒就可以了没有必要一定要敬称他。
可嬴政可惜的是没法揪出这个逆贼的九族给他来一场九族消消乐了……
众人又各自入座飨宴,纷纷敬酒,大铁锥哈哈大笑,一边来者不拒的接受者众人的敬酒,一边大声吹嘘着自己的功劳。
嬴政不得不被迫再听了一遍自己不愿意回想的被刺杀经历,他脸上的表情几乎就要控制不住了。
竟然敢拿刺杀他的大逆不道之事当做谈资!嬴政低头,假借着喝酒的动作用宽大的袖袍遮挡住脸上按不住的杀意。
顺便一把将身侧正听得津津有味的逆女给扯到身边。
“干嘛啊你。”赵不息正听在兴头上,就被自己不识趣的亲爹给揪了回来,颇有些不满。
“不许听。”嬴政板着脸命令。
赵不息心想,凭什么不许她听,这可是她偶像的可爱黑历史,多有意思啊……你自己有心理阴影不想听就罢了,凭什么不许她听啊。
就在此时,忽然一个下仆急匆匆地小跑进来,跑到张良身侧俯身耳语几句,转瞬之间张良的神色就变了。
张良脸色一沉,歉意告辞一声,就火急火燎地跟着下仆走出了大厅。
可许久未回来,厅中就有人察觉到不对了。
齐国的那个齐墨老者低声在那个中年男人耳边说了些什么,中年男人脸色一变,悄悄吩咐身边的门客出去。
有几个人注意到了,可谁也没有开口。
他们本就是身份敏感,是人人喊打的六国余孽,这次来张良府上议事就是偷偷摸摸来的,现在张良这个当主人的明显是遇到了不太好的事情,这么长不回来,足够让这一群惊弓之鸟疑神疑鬼了。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齐人的那个门客从脚步匆匆走进来,脸色铁青,显然知道了些什么。
他小声告诉了自己主君,这下那个中年男人和齐墨老者也都瞬间沉下了脸。
厅中的气氛逐渐安静了下来,众人都紧紧盯着门,唯有喝醉了的大铁锥还丝毫没有察觉到气氛不对,仍旧招呼着众人喝酒吃肉,只是这次却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了。
张良匆匆回到厅中,刚刚踏入门槛就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十几双眼晴在他进门的瞬间齐刷刷的投到了他身上。
“子房,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郑交揣揣不安询问。
张良勉强一笑,忧心忡忡:“诸位,我接到消息,秦军很可能要搜查此处。”
众人顿时面色大变,纷纷霍然起身,脸上露出了慌乱之色。
别看他们和嬴政吹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