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成侯遇到了什么好事?”
王翦笑道:“可不正是托了您的福。”
“哦?同朕有关?”嬴政挑眉。
“是黑石子,她知道老臣的子孙都不在身边之后每旬都会给老臣写信关心老臣。”王翦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王翦将那一沓信纸递给嬴政,这信里面都是一些家常话,没有什么好隐瞒嬴政的。
听到了赵不息每十日都会给王翦写信关心他。
嬴政脸上的笑容却一滞,他默不作声接过了王翦递给他的信纸。
厚厚的一沓,估计有十页纸往上。
和送给他的那封薄薄的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再一看内容,赵不息写给王翦的这封信内容繁杂琐碎,从她早上吃了什么饭到割麦累的手疼再到从哪找了个方子可以外敷减缓关节疼痛。
还贴心的附上了亲手抄写的药方。
甚至连走在路上被树根拌了一下这等囧事都写在了信上,语言文采飞扬,描写的妙趣横生,难怪能逗的王翦大笑。
而且这些文字显然不是一天之内写出来的,每一张纸之间的脉络切割,一看就是这一沓信是许多天一天写一点积攒出来的。
攥着信纸的指节用力的发白。
嬴政的眼中犹如一潭黑墨,他语气平静:“哦,赵不息竟然有这么多时间写信吗?”
“哈哈,老臣也劝她不要花费太多时间在老臣身上,可不息却说一日为师,终身为……嗯,不息心善,觉得老臣一个人在家太孤独了,说她多写一些信让这些信陪着老臣,就仿佛她陪在老臣身边一样。”
王翦眉飞色舞,话说到一半忽然想起来“终身为父”不太合适,毕竟人家亲爹还在自己面前。
可王翦的语气中依然颇为欣慰。
人老了总是会觉得寂寞,可他现在每日都可以期待赵不息送来的信。
信中写着流经怀县的那条奔腾的河,那是黄河的支流,黑石旁边有一条小溪,那是黄河支流的支流。小溪里有小虾,这个时候可以赤着脚在河边捉虾,将一个拳头大小的陶罐放在水中,一会就有小虾爬进来。
割麦的时候要将裤脚撩起来,割麦的时候要小心不要踩到虫子,割完了麦可以去树林里抓兔子,兔子跑得很快,要带着黄犬。将兔子剥了皮用树枝串起来放在火堆上烤……
王翦没有去过怀县,可他似乎见到了那条小溪,和赵不息一起抓过虾子,仿佛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牵着黄犬撵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