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予他们的。
而且沛县内还开办了很多工厂,煤矿、煤炭厂、琉璃厂……黔首们在农活不忙的时候可以去打工赚些钱。
怀县中各个带有黑石标志的店铺开起来了,里面卖的布匹、肉、日常用品都比之前要便宜许多,甚至还有怀县附近几个县的黔首会从数十里外专门赶到怀县买低廉的货物。
整个河内郡的黔首就没有不羡慕怀县人的,各县的流民都疯了一样的涌入了怀县,在怀县的工厂做工,还可以免费借农具开垦荒地,开出来的荒地就是自己的。
这么好的条件,不只是流民,各县的黔首都费劲了心思想要将户籍转到怀县来,有的将女儿嫁过来,自己一家人都跟着女儿把户籍迁过来,有的儿子送来当赘婿,一家人的户籍也跟着过来。
至于秦朝的赘婿徭役更重……你大爷的,人都要饿死了,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什么徭役尊严啊那都是活着以后才能考虑的事情。在怀县,至少只要勤快一些,吃上一口饭还是不难的。
黔首们知道,这些都是因为黑石子的贤德所以他们才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所以他们听到有人在大喊“黑石子回来了”,都想过来看一眼他们的恩人。
赵不息努力想要听清周围的黔首在说什么,可人实在是太多了,乌压压的一片,一张张面孔,赵不息只能认出来几个,更多的是她不认识的人。
可没关系,赵不息不认识他们,他们都认识黑石子,有之前见过赵不息的黔首在认真观察完赵不息之后惊喜大喊“黑石子长高了”。
于是众人都开心起来,在这个时候,吃不饱饭的人是没办法长很高的,因为营养不良他们大多都很瘦小。
在他们看来,黑石子长高了,就代表着他们的黑石子在外面没有挨饿受冻,吃得好、身体健康。
一众心满意足的黔首顿时你推我我推他的让出一条路来。
“别耽误黑石子的大事。”
他们都这么说着,这些黔首不太知道到底是什么大事,可黑石子让他们都能安居乐业一定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肯定很忙碌。
没多久,一条能够容纳马车驶过的路就让了出来。
赵不息打马返回马车边上,对着萧何无奈道:“他们好久没有见到我了,黔首都很热情……咱们恐怕得晚上才能回到黑石了。”
萧何只是笑着看着赵不息,摇头示意自己不介意。
在萧何的眼中,盛满了震惊和心向往之。
他看着赵不息骑着马的背影,和周围围上来的人群,忽然想儒家所倡导的“大治之世”。萧何走过许多路,见过许多人,从楚地到咸阳,从流民到权贵,萧何深深知道想要治理一方是多困难,他本来已经不敢奢想自己能看到天下太平的一日。
可如今,萧何环顾四周,他看见的是乌压压的人群和道路两旁丰收的稻田。
因着萧何是坐在黑石的马车上,所以当萧何和两侧的人群中的人对上眼的时候,黔首大多都会回给萧何一个热情的笑容。
能跟着黑石子的人,总是值得尊敬的嘛。
果然如赵不息所说的一样,这一段不长的路直接从早上走到了晚上,听到黑石子回来的消息的黔首都纷纷赶向道路边上,就是为了看一眼他们的黑石子。尽管他们已经在努力让出路来了,可车队走的还是很艰难。
赵不息一开始骑着马,后来累了就上了马车,但仍然将帘子掀起来,双腿搭在马车外面,让黔首们能看见她。
“我不在的这大半年开垦了有原先一半多的荒地啊。”赵不息忽然扭头对萧何说。
萧何诧异:“您是如何知道的呢?您还没有看到田册啊。”
“我们刚进怀县的那节驰道两侧本来是没有田地的,现在已经有了田地,还有第二个亭子那边那一大片地也是新开垦的……”赵不息扒着手指给萧何讲。
“怀县本来有九万二千三百四十六亩地,在临走之前我和范增陈长陈平等人一起规划好了今年要开垦的荒地,现在沿途已经有很多规划好的荒地被开垦了,所以我大概能估计出现在多开垦了多少田地。”
萧何震惊的看着赵不息。
他忍不住感慨:“您竟然能知道怀县中所有的土地数量啊。”
“这是怀县所有和田地有关的官吏都需要知道的事情啊。”赵不息嘟囔着。
“连这些事情都不知道怎么治理一方呢。”
萧何感慨:“可实际上几乎所有的官员都不知道他们的治下有多少田地啊。”
比如沛县的前县令,此人除了受贿赂之外其他地方其实已经算是比较合格的地方官员了,起码他知道每年八月派田啬夫去收税……可也仅限于此了,他顶多知道自家有多少土地,根本对整个沛县有多少土地一无所知。
甚至他连沛县县城都几乎不出去,只在方方正正占地不过方圆一里的县衙中坐着治理一县。这才是如今官吏的常态啊。
赵不息耸耸肩:“所以我是新事物,他们是旧事物,新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