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消息是比较灵通,可也绝对不是最灵通的那一批,楚地原来那些旧贵族在楚地扎根多年,消息肯定比刘邦更灵通。
“咱们还是远远看一眼吧,别离太近。”赵不息叮嘱了一句。
她身份经不起查,要是被查出来是六国余孽,到时候秦始皇可不和她讲道理,就算她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干也得被活埋,那岂不是要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了。
当赵不息在饭桌上宣布明日要组团去看始皇帝的车驾的时候,王翦没忍住一口粥吐了出来。
他擦擦嘴角的粥迹,忍不住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自家陛下,又望了望一本正经说要去瞻仰一下始皇帝的赵不息。
王翦忍不住想笑,“不息,你若是想看始皇帝应该去咸阳,说不准一两年内还能看到一次陛下出游,在巡游途中你若不是当地官员是必定见不到陛下的。”
“何况,你选的这个地方离得太远了,根本看不清什么。”王翦指着地图上赵不息画圈的地方,那个地方是一座小山,距离驰道有百米的距离。
赵不息点了点地图:“咱们都能知道始皇帝的车队什么时辰,要走那条路经过,难道那些六国旧贵族就不知道吗?虽说还没听说这一路上始皇帝的车队被袭击过,可难保那些六国之人不会趁机刺杀始皇帝,咱们还是离远一点,省得沾惹上麻烦。”
王翦笑道:“还是不息考虑的周到。”
他们出了咸阳一路上车队已经遭遇了三次六国余孽的袭击了,只是封锁了消息没有向外透露罢了,毕竟出巡有一部分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出埋伏在暗地里的六国余孽的。
赵不息却注意到了赵朴的神色恹恹,似乎对要去看始皇帝的车队并不感兴趣一样,于是在众人吃过饭散去后,赵不息特意追到赵朴身侧。
“黑石子怎么有时间来找我了,不陪着你的王公了?”嬴政斜斜看了眼赵不息。
看到嬴政这暗含醋意的模样,赵不息笑眯眯道:“我找王公是为了学习兵法,可我来找赵公却只因为我想要来找赵公啊。”
嬴政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赵公,你不是很喜欢始皇帝吗,怎么听到要去看始皇帝一点也不高兴啊。”
嬴政心想,始皇帝就是他本人,他本人去看一个挂着自己名字的空车还不够无趣吗,难道还要他表现的诚惶诚恐不成?
可话不能那么说,嬴政也只能道:“我自小在咸阳长大,又有一些本事,有幸见过始皇帝,所以对车驾没什么兴趣。”
“哇!”
赵不息瞪大了双眼,有些惊讶的看着嬴政。
“那始皇帝长得什么样子?是不是十分威严,十分俊美,眼中满是锐利让人不敢和他对视?”
嬴政听到赵不息如此向往他还是有些得意的。
“始皇帝也就和我长得差不多吧,没什么稀奇的。”嬴政矜持道。
赵不息撇撇嘴,又是这样,赵公哪里都好就是爱说大话。
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嬴政,嬴政也大大方方展开胳膊任凭自己的小女儿打量,还转了个圈让赵不息能看的更清楚一些。
“如何?”
倒是的确很俊美,虽然能看出一定的年龄感,但还是俊美大叔。赵不息的视线重点在嬴政脸上转了两圈。
“始皇帝肯定比你有气势多了。”赵不息收回目光,故意不顺着嬴政的话往下说。
“你的眼神就不行,眼神软趴趴的,始皇帝乃是雄主,眼神肯定阴鹜威严,使人望之不敢直视。”
嬴政哂笑,“始皇帝也不是对谁都冷酷的啊。”
哪有人对着自己子女还总是冷着脸的,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对着自己孩子也总归是要温柔一些的。
被逆女气急了找棍子的时候除外。
聊了几句之后赵不息返回自己的卧房,又拿起铜镜照了半天。
半晌,赵不息才放下铜镜,双手枕在脑后,双目失神的盯着房梁,喃喃道:“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像啊……”
赵不息过了许久才蔫蔫地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不想了不想了,哪有那么巧的事,她好好呆在黑石,就是好心救了一个咸阳商人结果那个商人就和她有关系,怎么可能就这么巧呢?
可赵不息在床上躺了一阵,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觉,干脆披着外袍起身,点上蜡烛,找出纸笔来写信。
信是写给范增的,赵不息在心中让范增派人去咸阳查一查“赵朴”这个马商的信息。
先前赵不息也派人到咸阳打探过,可只是粗略打听了一下,确认咸阳的确是有赵朴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商人就回来了,没有再往下打探。
毕竟只是买卖合作,知道合作伙伴的大体情况就行了,何必去打听人家的家事呢。
可若是她猜测的这件事是真的,那赵朴这个人她可就得深入了解一下了。
赵不息将写好的信塞进信封中,准备明日一早就派人加急送到范增手中,她收拾完信之后,双手撑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