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样的贤人,居然连这些东西都不知道吗?”陈长气得吹胡子瞪眼,脸色通红,看着赵不息一副迷茫的样子心中更气了,只想狠狠摇晃着赵不息的肩膀骂她浪费好东西。
赵不息正被陈长说的一愣一愣的,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陈长气势汹汹地向她冲过来,下意识往前一推。
“啊~~”陈长惨叫着从地里爬起来。
巨大的惨叫声把周围围着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赵不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无意之间没有控制好力气。
这老头都要养老了,别自己没轻没重一推再把他给摔着。
“陈公,您……”赵不惜看着陈长迅速爬起来的样子松了口气,看这个敏捷的速度应该没有摔断胳膊腿。
“竖子,这么好的庄稼差点就被你给毁了!”陈长爬起来的第一时间却不是站起来,而是跪在田地旁心疼地看着被他压坏的麦,将麦扶起来后仔细检查了它们的根,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压了一下还能再竖回来。
赵不息生气的瞪着陈长:“老头,你刚才骂我什么?你有胆子再骂一遍!”
她是认同陈长种地的水平比她高,但这也不代表陈长就能骂她。在现在这个时代,“竖子”的意思和后来的“混账”是一个意思。
鸿门宴的时候项羽放走了刘邦,范增就骂项羽“竖子不足与谋”。
陈长丝毫不畏惧赵不息,他满心都是眼前的田地,这样好的种子这样肥的土地,若是精耕细种,产量还能再多出两成,两成粮食啊,黑石这么多的耕地,两成粮食得养活多少人?
“你不珍惜粮食,我就是骂你竖子又如何!”陈长觉得赵不息既然能够改进粮种和沤肥之术,那她必然是精通农家知识,既然懂这些知识为什么不把它们教给黔首,而只是任由这些黔首用错误的方法耕地白白浪费了许多粮食呢。
赵不息大怒,生气骂道:“老匹夫,信不信我活埋了你!”
触发到了熟悉的字眼,盛怒中的陈长瞬间冷静下来,陈长惊恐的看着赵不息,忽然想起来被自己抛之脑后的事。
自己为什么被强制养老,自己为什么被强行改了户籍送到这里……陈长心里一咯噔,果然他没猜错,这个黑石子肯定在咸阳有后台。
本来他只是猜测,但是现在他已经能肯定这个黑石子她虽然根据黑石的人所说生在黑石长在黑石,但是她绝对是秦人。
动不动就要活埋人,还说你不是秦人!
看着陈长惊恐的模样,赵不息的气消了,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似乎吓到了陈长。
这可不行,这老头虽然骂人,但是知识水平的确很高,未来黑石的农事工作还得靠人家呢。
看着眼前吓得哆嗦的陈长,赵不息嘻嘻笑着,一把拉住陈长的手,诚恳道歉:“我方才是气急了说的胡话,我知道您是因为着急田地所以才生气。只是我的确没有学过农学,所以您说的这些东西我并不知道,也就没办法指导黔首种地。”
赵不息替陈长拍干净身上的泥土后向后退了一步,郑重地躬身一拜:“我知道陈公只想养老不想多管闲事,只是现在的情况您也看到了,黑石偏僻,并没有农家的贤人指导我们种地,固然有了更好的种子我们也无法将其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我想请陈公来担任黑石的农令,教导我们种地。我的精力也能全放在改良粮种上,这样也能够更快将高产的粮种普及天下。”
“请陈公看在天下人的面子上,帮助我吧。”赵不息道。
陈长惊愕地愣在了原地。
可陈长看看冲着自己鞠躬的赵不息,又看看周围一圈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都期盼的看着他的黔首,最后视线又放在了身侧长满了强壮麦苗的土地上。
最终陈长长叹一声,对着赵不息回躬:“为天下人,陈长,义不容辞。”
赵不息:耶!到手!!
奇货可居
生产力的发展是一个非常困难的过程,哪怕是已经知道了方向,中间也要经过许多次失败的实践才能将设想变作现实。
“这么多天终于成功了。”赵不息欣慰的抚摸着眼前的成品,几乎要感动地流泪。
赵不息这段时间的生活,那可真是十分充实,白天带着陈长下地互相学习,她教陈长杂交的原理,陈长教她种地的基本知识,晚上还要带着人做贼去偷铁矿石,那个可怜山坳又被他们往下挖了半米深。
要是钢铁再找不出来最合适的配比,露天的铁矿就要挖完了。
就这样偷偷摸摸冶炼了足足七日这才调出来最合适的原料比例。
赵不息面前摆着的这上百团钢铁就是这段时间试验的成果,有好有坏,坏的那些只比铁要坚硬一点,最好的一团钢用铁剑砍上去能把铁剑给崩裂。
“这些不太好的也不要浪费,都锻造成宝剑。”赵不息吩咐道。
“上面给多刻点花纹,锻造的华丽一点,然后照着古籍中记载的欧冶子锻造出的八大名剑仿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