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薛太医见?状不得?了,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忙不迭将端来的药放到一旁,急匆匆上前察看。
柳姝妤瞥见?萧承泽身边矮几上的空碗时,一切都明?白了。
活该。
那碗不干净的井水,被?萧承泽喝了。
恨只?恨这碗不干净的井水没能将萧承泽的命给夺了。
这个时候,柳姝妤意识到她已经?将瘟疫的源头认定是柳棠月往井水里下了不干净的东西。
细细一想,好像就是如此。
萧承泽是喝了那碗井水,原本被?薛太医降下去的高热,突然又发作了起来。
“劳烦昌王妃将桌上的药递给我。”
薛太医已经?给萧承泽施完针了,但扶着萧承泽,一时间抽不开身,便麻烦柳姝妤将新药递过去。
柳姝妤不情愿下端了药给薛太医,但薛太医没接。
“药要?趁热喝才好,等这药一凉,药效便大不如前了。我去照顾翊王殿下,昌王殿下这边就劳昌王妃多留心些。”薛太医将萧承泽半靠在墙边,念着这一对新婚夫妻情深,宽慰柳姝妤道:“我已经?给昌王施过针,暂且是将高热压了下去,昌王妃不必担忧,一定会好起来的。”
薛太医说完,当?真就离开了这边,独留柳姝妤端着药站在炕边。
她看了眼萧承泽。男子因为染上了瘟疫,往日的神气模样不见?了,反倒有几分像病恹恹的狸奴,没精打采,虚弱不已。
柳姝妤坐在炕边,她才不会想照顾萧承稷那般细心,一口一口喂萧承泽,她没在药里下毒,已经?是便宜了萧承泽了。
“王爷喝药。”
柳姝妤将药碗递过到萧承泽手中,本意是让萧承泽自己动手,哪知萧承泽手上无?力,连端个药碗手都在抖。
熬药的水是她看着一桶一桶从山林里挑回?来的,柳姝妤舍不得?浪费,无?奈下只?好端了药,将它递到萧承泽嘴边。
萧承泽恍惚,看着面前喂他喝药的女子,有些不敢相信。
“王爷喝药。”
柳姝妤别?过头去,躲开萧承泽的目光。
萧承泽微怔,埋头将递到唇边药喝完。
不消片刻,药碗见?底。柳姝妤抿唇,起身去桌边,将空碗放下。
她折过身来时,瞧见?萧承泽躺下的身旁那个矮几时,眼神不又变得?深邃了些。
桌上的空碗,倘若萧承泽这段时间喝的水全是井水,那是不是喝了药也等同于没喝?
于是,柳姝妤问?道:“那药苦,王爷要?不要?喝水?”
一瞬间,萧承泽感觉柳姝妤是在关心他。
他点了点头,对柳姝妤的关心有些不知所措。
得?到回?应,柳姝妤露出笑意,弯腰将空碗取走,眉眼弯弯,道:“我去给王爷打水来。”
女子脚步轻盈,离开屋子的背影仿佛带着一丝欢愉。
萧承泽有些失神,竟然有种柳姝妤是在担心关心他的错觉。
帘子另一边,薛太医收了萧承稷喝完的药碗,感叹道:“昌王妃待昌王殿下真好,王妃担心王爷的身子,不顾瘟疫的危险也要?来莫水村照顾王爷,这一两日为了照顾王爷忙前忙后,我都没怎么见?王妃好好休息过。”
炕上虽然用?帘子隔来,但这是薄薄的一层布,不隔音的。方?才萧承泽与柳姝妤的对话,薛太医都听了进去,不由生了羡慕之意。
萧承稷拧眉,面色不好,看眼正在收拾东西的薛太医,道:“薛太医,这新的药方?给大家喝过了吗?”
薛太医本来还想与萧承泽说几句的,被?萧承稷打断。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的等着他去做,薛太医便也就没把时间浪费在闲话上,“回?殿下,这次熬的药还剩三四碗,已经?分下去,希望这次达到预期效果。”
“我先去忙了。”
薛太医起身将两个空碗端走。
萧承稷叮嘱道:“祠堂外的井水,就先别?用?了。”
“明?白。”薛太医谨记,事后他仔细想了想,根据这次瘟疫的症状,他能开的药方?都开了,但效果不尽人意,大抵与他们常用?的井水有关系。
经?过一番点拨后,薛太医突然就寻到答案,让他重新有了信心。换成现去打来的山泉水后,那药方?大抵是有用?的。
薛太医一走,屋中就只?剩下兄弟两人,萧承泽好奇,他高烧睡去以后,好像发生了好多好多事情,他错过了好多。
萧承泽听得?云里雾里,隔着帘子问?道:“是井水有问?题?”
萧承稷回?道:“大抵是,尚需验证。”
“你怎么知晓?”萧承泽不甘心萧承稷探析到这最?关键的一环,也想知道些缘由,等日后回?京,他要?先一步在父皇面前邀功。
萧承稷凝眸,看着帘子上印出的身影,不置一词。
萧承泽等了好一阵,也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