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娘家。
柳二赖子十分烦恼,摸了两块钱出来,去路边小店喝起了闷酒,他正喝着,就有人坐到了他对面。
“二兄弟,听说你老婆被开除了?这柳春草真不是个东西,什么人的面子都不给。”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丁大勇。
要说最恨柳春草的,绝对不是柳二癞子,即便是柳二癞子不地道,可是办起工厂来,在考核通过的情况下,柳春草还是给了胡嫂子上岗的机会。
这丁大勇仗着自己是柳春草的继父,一开始还耀武扬威,让柳春草给自己安排个管事的活,最好是厂长。
结果被柳春草让人给赶了出去,从那以后,丁大勇就连纺织厂的门都进不去,更别提是去招聘找工作占便宜了。
柳二赖子自然知道丁大勇跟柳春草的恩怨,他知道,这是村里边,为数不多能向着自己说话的人之一了。
当下拉着丁大勇大吐苦水,说起胡嫂子如何的不容易。
“她其实也没带回来多少东西,就是几块花布,也只够给我们家的人,一人做一件上衣,
又换了几床被面而已,你说这柳春草,至于这么计较吗?”
他的女儿
丁大勇内心十分不屑,朝阳纺织厂这才开业几天呀,柳二癞子家的衣服铺盖,几乎都更新换代了一遍,这两口子还觉得自己没贪够。
“二兄弟你说的很对,这是柳春草做的不对了,这小丫头片子小肚鸡肠,没有容人之量,实在不是干厂长的料,可惜她跟我这个继父不亲,
要是她相信我,早该让我替她管理工厂,这样的话对乡亲们都有好处呀。”丁大勇又开始摆谱。
柳二赖子哼了一声没有接茬,老鸹笑猪黑,他们两个都属于边缘人物,柳春草重用谁,也不会重用他们两个,丁大勇也就是吹吹牛罢了。
眼看着朝阳纺织厂越办越红火,两人却什么便宜都占不着,此刻都犯了红眼病,越喝酒越是上头。
“你说说,咱满屯大队,啥时候轮得着一个女人指手画脚了?要按我说,柳春草办厂,既然不用我们,那工厂就跟咱没关系,咱把它闹黄算了。”丁大勇喝了一口酒,大大咧咧的说道。
“老丁你说的很对,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只是这该怎么闹呢?现在帮着柳春草说话的人,还占大多数呀。”柳二癞子的眼中也露出了狠绝的光。
俩人也不是傻瓜,明着闹肯定是斗不过柳春草,现在厂里边的工人都能挣钱,大家伙肯定都向着柳春草说话。
再说了,柳春草还雇了那么多的保安,跟派出所的人关系也不错,所以他们肯定是斗不过柳春草,只能偷着来。
“嘿嘿,二兄弟,我有个办法,就看你敢不敢做了。”丁大勇不怀好意的说道。
酒壮怂人胆,柳二癞子二两黄汤下肚,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他又喝了一口酒,这才大着舌头说道,“啥办法呀,只要你想得出来,就没有我不敢做的。”
“这厂里边收了不少原料,这棉花呀羊毛什么的,可是都怕火,只要有一点火星沾上……”
丁大勇恶狠狠的说道,此话一出,柳二癞子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丁大勇说的什么意思。
要是纵火,烧的可不仅仅是原材料,就连厂房工人可能都会有危险。
厂房是柳春草盖的,柳二癞子不心疼,可这些工人都是跟他乡里乡亲的,他能这么干吗?
“能干,为什么不能干?你老婆被开除的时候,厂里边的工人,有几个向着她说话的?
大家不都说,应该开除她们吗?既然他们不仁,咱们也可以不义,
他们巴着柳春草挣钱,咱就让他们挣不着钱,
要是厂子被烧了,柳春草伤筋动骨,肯定不会继续在满屯大队投资了,大家都挣不着钱都穷,谁也别笑话谁!”
丁大勇一口气说完了自己肮脏的想法,还别说,他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只有大家伙都穷,才显不出来他丁大勇特别穷特别落魄。
柳二癞子被丁大勇的高论惊呆了,着实思考了一会儿,这才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老丁你说的很对,无毒不丈夫,这件事情我跟你一起做了。”
讨论具体实施步骤,两个人就不敢在饭馆说了,简单的把桌子上的酒菜打包一下,两个人一起去了柳二癞子家里,一直密谋到了深夜,终于把方案定了下来。
简单的说,就是两人分工合作,一起搞破坏行动,柳二癞子负责破坏厂里烧仓库,而丁大勇负责烧掉知青点儿。
“为什么我要烧知青点呢,并不是我心狠,而是不收拾了这个黄毛丫头,我怕她揪后账,只有点了他们住的房子,让他们受点惊吓受点伤,就顾不上追究咱们俩了。”丁大勇说道。
柳二癞子一想,正是这个道理,只要柳春草自己被烧得焦头烂额,就顾不上别人了。
“我家里还有点火油,趁现在天黑没人,你端一盆子过去,咱们今天晚上就动手,就是他们再精明,也想不到咱们下手这么快。”柳二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