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钱也不是急用,如果是家里有人得了急病,那柳春草肯定义不容辞解囊相助,可刘怡弟弟结婚娶媳妇,跟柳春草有啥关系?
看到柳春草拒绝的如此干脆,刘怡的眼圈就有些红了,“你拿到手三百块呢,你干啥能用得了那么多钱?”
柳春草准备把这笔钱放在自己的储备金里,因为接受了系统的支线任务,她可以预计,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恐怕都没有机会去做小买卖挣钱了。
所以手上要有一笔钱,作为储备金来应付各种突发事件。
可是这个原因没必要跟刘怡解释,再说了,这是柳春草自己的钱,她需要解释那么清楚吗?
“你有弟弟要娶媳妇儿,我也有自己的事啊,抱歉我帮不了你。”说完这句话,柳春草就回宿舍关上了房门。
门外刘怡大声嘀咕了一句什么,不过柳春草没听清楚,从语气来判断,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到了下午上课的时候,刘怡就摆出一张死人脸,时不时幽怨的看一眼柳春草。
柳春草不为所动,开什么玩笑呢,在满屯大队,有三十块钱就可以准备彩礼娶新媳妇了。
这刘怡一张嘴,就想从她这划拉走两百块,她哪这么大脸呢?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周末,星期五下午没有课,在班主任老师的主持下,选举了班干部。
柳春草心无旁骛只想读书,再加上她入学的时候成绩一般,所以班干部与她无缘,倒是安庆红以绝对优势票数当选为班长。
这在柳春草的意料之中,安庆红为人热心,想问题也周全,是个当班长的料。
其他的委员都是男生,现在当班干部也没啥好处,所以大家对这事都是平常心对待,选举完了立刻散伙,该干啥干啥。
安庆红倒是挺高兴,不管咋说能被选成班长,这是同学们对她的认可。
做完了这件大事,新鲜出炉的班长就拉着柳春草,俩人准备去百货大楼买手表。
“你们两个干什么去呀?今晚上有舞会,你们不参加呀?”马上就要出门,却被兴奋的杜鹃叫住了。
安庆红拍了拍自己胖乎乎的肚子,“我就算了吧,我这身材跳舞也不好看,还是把地方让给那些好看的人吧。”
安庆红心宽体胖,性格豁达,对舞会不感兴趣。
柳春草还惦记着,买完了手表抽时间看书,也不准备参加舞会。
杜鹃却是从两天前就开始准备了,今天更是忙碌,又是洗头,又是换衣服。
要知道,现在的舞会,可是最热门最重要的交际活动。
社会上没有舞厅,办舞会的都是各大厂矿机关单位。
办舞会的目的,最初只是为了给本单位的青年男女牵线搭桥,起到鹊桥的作用。
这两年办的多了,愿意去参加舞会的职工和社会青年也越来越多。
大家平时上班都是工作服劳动鞋,到了舞会上,才有机会穿港式衬衫布拉吉,一展风姿。
杜鹃准备去参加的是纺织厂的舞会,纺织厂搁在省城,是数一数二的大厂,厂里办的舞会也特别热闹。
不但场地大,音乐好,而且还给来参加舞会的人,免费提供茶水和瓜子。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个舞会主要针对内部人员开放,周五的时候会给厂里边的工人发舞会票,到时候凭票入场。
有些已经成家的工人,就会把这个舞会票转赠给自家的年轻亲戚,或者悄悄拿出去卖掉。
作为对口单位,纺织厂也会给纺织学校一些票,杜鹃就是从这个途径搞到的舞票。
看到柳春草和安庆红都是一脸不感兴趣的模样,杜鹃只能作罢,又捯饬自己的头发去了
杜鹃用的是简易电热美发棒,用美发棒夹着头发梢,可以做出简单的造型。
这种电热美发棒的发明起源于火夹子,所以操作的时候,容易把头发烧糊。
柳春草闻到了一股糊味儿,急忙忍着笑,拉着安庆红出了门。
走出了学校的大门,两个人才发现,周末的纺织学校跟平时不一样。
学校大门口站了不少小青年儿,一个个都打扮的油光水滑,眼巴巴的往学校里瞅着。
安庆红可是纺织厂子弟,对这些套路很是清楚,“这都是来请舞伴的。”
看来不管到了什么年代,蠢蠢欲动的青春都是如此蓬勃,柳春草了然的点点头,“这人还真是不少。”
可惜啊,她志不在此……
俩人马上就要走到公交站,却被几个人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白衬衫,料子西裤的男青年。
这青年梳着三七开发型,头发上抹了发蜡,油光锃亮苍蝇站不住脚,眉眼儿却疏淡的很,嘴唇也薄,整个面相透着一股刻薄劲。
偏偏男青年自以为很潇洒,走到柳春草面前,还热情的伸出手,“西光厂汤金龙,认识一下吧?”
一股子刺鼻的头油味儿直窜过来,柳春草打了个大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