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床上没有人,应该是丁小华出去没关门。
顾不得抱怨,李月妹赶紧冲出屋,“你来干啥?有啥事儿外边说。”
“你家鸡扑棱到我家院子里,把我家的老玉米都给吃了,你说说,该咋赔啊?”
这都是什么烂事儿?李月妹想也不想,伸手就把马二婶往外推,“我给你赔。”
就在这个时候,从柳春草屋里又传出惊叫,“救命,抓流氓。”
“咦?这是谁在喊救命?”
马二婶瞪大了眼睛,硬是仗着身强体壮,一把推开李月妹,冲上去打开了柳春草的房门。
屋子里两团白花花的人影正在纠缠,一个想逃,一个不让对方逃,厮打的正欢。
马二婶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村里生活单调,大家平时聊天,都喜欢带点荤,可这真刀真枪的耍流氓,她还是第一次见,原来流氓是这样的。
李月妹暗叫不好,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马二婶用她高八度的嗓音已经喊了出来,“抓流氓啊……”
这一声,声音洪亮,能从村头传到村尾,从唱功来看,要不是乡村生活耽搁了马二婶,她一定能成为一位伟大的女高音歌唱家。
这会儿,大家都起床了,正端着大碗蹲在自家屋门口吃早饭呢。
听到流氓两个字,人们就跟听到了集合号一样,放下碗,就往丁家冲了过来。
饭什么时候吃,都是可以的,可是流氓不一定天天有啊。
“在哪呢?”
“流氓呢?”
“流氓干啥了?”
“有几个啊?”
李月妹欲哭无泪,她还没来得及关上院门,就被好奇的村民们冲进来了。
“流氓就在这屋,还没顾得上穿衣服。”马二婶又是一声大喊,身先士卒跑过去,又把房门一脚踹开。
李月妹原本想过去堵上门,可是转念一想,闹得越大,柳春草就越不能反悔,就干脆没往上挤。
屋子里的两个人已经手忙脚乱套上了衣服,瞅着没有那么白花花了,不过男的裤带还没系好,女的两只脚都光着,很能说明问题了。
马二婶揉了揉眼睛,“小华?”
什么?
李月妹不容许外人破坏丁小华的名声,就跳着脚说,“姓马的,你不要乱说,屋里是春草跟大勇侄子,他们俩是自由恋爱。“
这是李月妹跟丁大勇早就想好的说辞,只有这样说,才能让丁一山如愿,顺利的娶上媳妇,又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丁大勇也从堂屋出来,苦着脸跟大家伙解释起来,“这事儿都怪我侄子,原本想着尽快给他们办事,谁想到年轻人火力壮,在婚前丢人现眼。“
两口子自说自话十分顺溜,完全没有注意到,大家伙的眼神都变得十分古怪。
“爸,你要给我做主啊!”丁小华光着脚从屋里冲出来,如果不是马二婶误打误撞,丁一山那个畜生还想糟蹋她呢。
丁小华哭着抓住了丁大勇的袖子。
“小华?”丁大勇蒙了,屋里不应该是柳春草么?什么时候变成丁小华了?
李月妹倒吸一口凉气,伸手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这才冷静下来,“小华,你咋在屋里?不是春草在跟你堂哥谈对象么?你就别在这里添乱了。”
得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李月妹竟然还想着,把脏水往亲生闺女头上泼呢。
“妈,你别乱说,我总共只见过丁一山几次,跟他没说几句话,咋可能跟他谈恋爱呢?”
柳春草不知道何时进了院子,她手里拿着一本书,眉梢眼角都是冷意。
村民们都不傻,柳春草神态悠闲,又是刚从院子外边进来,摆明了这事儿跟她没关系,就是不知道,李月妹为什么会那么说?
分家
丁小华看到柳春草,猛地一拍自己脑袋,就低头冲着柳春草撞过来,“柳春草,就是你下药害我,我跟你没完。”
柳春草灵活的躲开,“你说什么?我干嘛要害你?”
“就是你,你嫉妒我要去上学,故意给我下药,让堂哥害我,这样你就能上学去了。”
丁小华欲哭无泪,她就是嘴馋吃了一碗鸡肉,结果吃完,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到再次醒来,丁一山就出现在她身边,一遍又一遍的糟蹋着她。
“你别胡说,我上学不上学,跟你又没关系?我干嘛要害你?”柳春草十分镇定。
到底是怎么回事,柳春草心知肚明,可就算她说出来,大家伙也不一定相信,还是让丁小华说出来,可信度更高一点。
“你妈早就说了,把你嫁进山里去换彩礼,然后用彩礼钱送我去上学,你肯定是也想去上学,所以才害我。就是你做了坏事,别不敢承认。”
丁小华已经气疯了,她清白全毁,丢人丢到了全体村民面前,她可以肯定,一定是柳春草在鸡肉里动了手脚。
围观的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李月妹和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