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呜呜地哭了出来：“疼，儿子，妈妈好疼，你想办法送妈妈去医院，妈妈要打麻药，妈妈不要这么疼。”

程雪晴已经疼得有些神志不清了。

现在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止痛。

还有，她不想死。

非常非常不想死。

“我也想送你去医院。”厉东庭说道：“但是妈妈，我们没有机会了。”

程雪晴哭得更加厉害了。

厉东庭侧身，给她擦掉眼泪，道：“妈，我感觉好累啊。”

程雪晴没有回应他，只是哭。

厉东庭道：“来到厉家十五年，我们做了好多好多的事情，先是买凶撞残厉北骁的双腿，再是让他心脏衰竭，又抢走了他的未婚妻……”

“这些年，为了成为厉氏集团的掌舵人，我做了很多很多的努力。我对公司的很多高层很好，就是希望他们支持我。我对爷爷奶奶孝顺，希望他们多看我一眼。”

“但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荒废了这十五年的大好年华。”

厉东庭摇摇头，自嘲地笑着。

紧接着，他目光又看向罗叔。

“让你去杀死厉北骁，你没办到，这段时间你一定很辛苦吧，罗叔？”

罗叔警惕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没办法了，你已经进入厉家争权夺势的中心，被殃及也没办法了。不过值得高兴的是，从今往后，你不用再警惕我了。”

厉东庭不知哪儿来的一把匕首。

举起来，直插心脏。

“不要……啊啊，东庭，不要……”程雪晴想要阻止他，但是根本没能力，她的喊叫更是语无伦次。

罗叔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厉东庭再次转头去看他的妈妈。

“妈，厉北骁说得对，如果你嫁一个没有妻子的男人，和他组建一个健全的家庭，我就不会遭遇那么多黑暗。”

厉东庭笑着，眼睛里却流出了眼泪。

他说：“妈，我好恨你。但我又不能恨你，因为你是我妈。我……好累。”

厉东庭一眨眼，成串的眼泪滚落下来。

他的脸色渐渐苍白，呼吸渐渐困难。

程雪晴一直呜呜地哭着，喊着“不要不要”，同时拼命地摇头。

“儿子，你不要死……妈求求你不要死，不要死好不好？你死了妈妈怎么办啊？”

厉东庭想笑，但因为剧烈的疼，因为生命在抽离，让他的笑变得有些狰狞。

他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