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燃心脏跳如擂鼓,呼吸也有些潮,唇齿却干燥。
一眼过?后,玻璃升上去,引擎发动,车子后退、倒转,携着凌厉的风声扬长?而去。
周砚浔故意让她看到他,让她知道他也在,却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连一记对视都没有,径自?离开。
简直坏透了。
书燃觉得手很痒,心里也是,痒得特别?厉害,说不清的燥。
赫雷也不多问,只是笑,“你们是来?旅行的吧?住哪家酒店?我送你们回去。这阵子克市有比赛,人多车多,挺乱的,小姑娘晚上尽量别?乱跑。”
这地?方离酒店没几步路,步行三分?钟就到了,陶织正准备进大厅,书燃突然停下。
她站在台阶上,垂眸看向赫雷,“周砚浔是来?看比赛的,对吧?现?在比赛结束了,你们要回去了吗?”
“颁奖典礼后天进行,我们车队拿了好几个奖,老板肯定要观礼的。”赫雷单手搁在口袋里,“仪式结束后,他是什么安排,我就不清楚了。老板的事?儿,哪轮到我多问。”
书燃点点头?,迟疑了会儿,又问:“刚刚,是他让你来?帮我的?”
“那个叫阿冲的,就是个地?痞,比赛的时候伤了我们队里一个车手。”赫雷说,“我早就想教训他,老板不许,让我别?惹事?儿。刚刚我们一道吃宵夜,从?店里出?来?,看见阿冲在拦你们。老板说,给我一个打架撒气的机会,但是,不能?下死手。我不清楚老板究竟是为你,还是想为队里的车手出?头?,可能?两者都有吧。”
书燃嘴巴张了张,有点接不上话?。
陶织叹气,嘀咕:“你也太诚实了。”
赫雷耸肩,“我不会说谎。”
书燃抬眸,看着克市格外明亮的星空,忽然说:“拿了那么多奖,一定有庆功会吧?”
“当然,”赫雷挑眉,“我们老板很大方的!”
书燃看着他,手指捋一下头?发,手腕上叠戴的细镯子互相碰撞,叮当作响。
赫雷后知后觉,“你要来?玩吗?”
书燃不答,眼珠黑黝黝的,反问了句:“欢迎我吗?”
赫雷眼睛半眯着,笑了声,他拿出?手机,点了几下,之后,伸手递到书燃面?前。屏幕上有一行写在备忘录中的文字,包含时间以及地?址。
书燃心跳有点快,她仔细看了遍,默默记下来?,每一个字都牢牢记着。
“我跟你不熟,谈不上欢迎或者不欢迎,”赫雷嚼着口香糖,腮帮子缓慢动了下,“但是,我猜我们老板应该挺欢迎你的。”
书燃觉得今夜星星格外漂亮,闪闪烁烁,她点头?,缓缓说:“我也这么觉得。”
跟赫雷和陶织告别?,回到房间,书燃迟迟睡不着。她又洗了个澡,吹头?发时,手机搁在洗手台上,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她说不清自?己到底在等什么,总之,藏在心里的火苗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只差一点风,吹过?去,就能?让它势如燎原。
与此同时,另一边。
赫雷将手机贴在耳边,拨出?一个号码,接通后,他先叫了声老板,又说:“周总料事?如神,那个妹妹的确有跟我打听你的行程安排,还问了庆功会的时间和地?址。”
对面?说了什么,赫雷笑起来?,“我当然给她了,这点事?都办不好,你会轧断我的腿吧!”
赫雷又皮了几句,才将通话?挂断,之后,他打开备忘录,看到上面?那行字。
无论时间还是地?址,都跟庆功会没有关系,是周砚浔让他下车收拾阿冲时,临时写下的。
当时,周砚浔眸光黑而沉,没什么表情,他拿过?赫雷的手机,写下那行字,边写边说:“如果她跟你打听我的日程安排,你就把这个给她,告诉她车队在这儿办庆功会。”
车上没外人,赫雷胆子大,是敢说话?的那一类,笑着问了句:“老板,你看上那个妹妹了?”
周砚浔单手搭着方向盘,指腹在上头?缓慢轻叩。
就在赫雷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周砚浔说:“十年前,我就看上她了。”
温柔
克市附近有几个小镇, 景色很不错。沙漠主题的写真拍摄完,叶秧问书燃要不要一起自驾,书燃拒绝了, 她说她要去见个朋友,叶秧祝她玩得开心, 并没多问。
来克市时书燃以为是商务出差,带的衣服多是?运动风,宽松舒适为?主,方便?干活,没有特别漂亮能显身材的。她用导航软件定位了一家商场,在品牌店里选了件款式简洁干净的吊带裙,以及, 一双带有水晶装饰的缎面高跟鞋。
书燃换上新裙子,化淡妆,唇上涂饱满的玫瑰色, 指尖勾着束发的小皮筋轻盈取下,长发散开,一股淡淡的冷香味扑面而来,手腕处叠戴几只细细的手镯, 盈润晶亮,点缀肤色。
店内的导购盯着她多看了会儿,书燃不经意?地?瞥去一眼,导购笑了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