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发了会儿呆,听见?有人敲门。站在门外的?是叶秧带来的?那个化妆师,叫陶织,名字很可爱,人也是,喜欢穿带一点娃娃领的?小?裙子。
陶织有些?不好意?思,问书燃能不能陪她出去一趟,不走?远,就去街道对面的?便利店,她想买点东西。两个小?助理都睡了,她又不敢麻烦叶秧,只能来找书燃。
书燃点点头,“没问题。你等一下,我换个衣服。”
克市是拉力赛的?收车地点,聚集了世界各地的?车手,将小?城市塞得满满当当。
凌晨时分,大?排档都在营业,一群男车手撸串喝酒,抱着吉他唱歌,还有人对着路过的?漂亮姑娘吹口哨,挺能折腾。
陶织有点社恐,最怕人多,路过那些?路边摊时,下意?识地握紧了书燃的?手臂。
书燃看她一眼,正要说什么,眼前光影一暗,有人拦住她们。
温柔
大批赛车手聚集在克市, 男的多,鱼龙混杂,又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很容易滋生?事?端。
拦住书燃和陶织的是个年轻男人,骑了辆改装过的越野摩托。没戴头?盔, 也没穿上衣,露出?胸膛,以及大片的花臂纹身,看着有些凶悍。
小路狭窄,大摩托往这儿一横,几乎被?挡死,陶织最怕这种街头混混似的家伙, 下意识地?往书燃身后躲了躲。
男人笑了下,“别?害怕啊妹妹,我是赛车手, 来?比赛的,不是坏人,觉得你们挺可爱的,想交个朋友。”
书燃不说话?, 拉着陶织向后退了一步。
“花臂”耍酷似的轰了轰油门,响声震得陶织一哆嗦。
那人接着说:“这车帅不帅?喜欢吗?我自?己改的,要不要上来?试试?带你们兜风!”
书燃没什么表情,“让开,不然,我要报警了。”
旁边一家烧烤摊的阳伞底下坐了桌食客, 四五个人,男女都有, 一边撞着酒瓶子说年少轻狂的话?,一边往书燃这边瞄,笑着,也闹着。
不知谁嚷了一句:“我就说阿冲搞不定吧,那种?女的一看就木,简直油盐不进,最没意思!”
拦在书燃面?前的叫阿冲的那个,表情是笑的,眼睛里的神色却不太客气,低声说:“当着我朋友的面?儿,别?让我下不来?台,加个微信行不行?”
陶织立即说:“我加,我加你。保证不删,行吗?”
“一个不够,”阿冲舔了下牙尖,态度很暧昧,“你们俩我都想加,我都要。”
书燃皱眉,不等她开口。
阿冲又说:“你可以报警,不过?,我什么都没干,就在这儿聊了会天,警察还能?把我带走?法律有这么霸道吗?”
这人简直是块滚刀肉。
陶织吓得脸色发青,拿出?手机点开二维码,阿冲不急着扫,目光一直盯着书燃,“你皮肤真白,好看,我就喜欢白净的……”
话?没说完,一束车灯突然照过?来?,森然雪亮,故意去晃阿冲的眼睛。
阿冲立即扭头?避开,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句,与此同时,书燃听到身后响起几声脚步,还有口哨和车子的鸣笛。
书燃心跳一颤,忽然想到,周家也投资过?搞拉力赛的车队,大学的时候,周砚浔偶尔会跟那些车手组局,玩得挺好,难道……
她循声看过?去,几道影子从?光线暗淡的地?方走出?来?,都是年轻男生?,个子偏高,身量相仿,容貌却陌生?。
其?中一个带了条很粗的古巴链,径自?走到阿冲面?前,眼睛半眯了下,笑得有点坏,透着股匪气,阴阳怪气地?说:“这是小哥哥自?己改的车吗?真帅啊,能?让我上去试试嘛?兜兜风?”
“古巴链”单手抄兜,每说一句话?,就抬腿在车前的大灯上踹一脚,一脚比一脚踹得重。他穿了双荒漠靴,质感沉厚,生?生?把半个车头?踹得变了形。
“我曹!”
阿冲立即从?车上跳下来?,脚步落地?的一瞬,周围七八辆汽车,都蒙着厚厚的沙尘,显然也是参加过?拉力赛的,前灯同时打亮,光束将小路映得一片通明。
阿冲那几个朋友也纷纷站起来?,但只是看着、望着,没敢叫嚣或动手,全都收敛着,气势被?死死压住。
场面?有些紧张,一触即发。
陶织快哭了,握着书燃的手臂,小声说:“怎么办啊?”
书燃看到“古巴链”的t恤上有车队的logo,她握了握陶织的手,平静道:“别?怕。”
“古巴链”只盯着阿冲,迈步到他近前,“摩托车赛组就你玩得特别?脏,是吧?限速路段超速,让其?他车手摔车,骨头?都他妈摔断了,还恶意撞毁提示标牌,你够贱的。”
阿冲不说话?,脸色时青时白,特别?难看。
带古巴链的家伙拎着阿冲的衣领,膝盖猛地?一抬,朝他胃那儿撞过?去,压低声音:“赛场上没本事?,调戏小姑娘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