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燃倒坦诚,细数自己的“罪行”:“不该跟别人出去开?房间,不该喝酒喝到醉……”
“不是这些,”周砚浔忽然截断她,另一只?手?抬起来,在她脸颊上轻蹭着,“我气的是你让我找不到你,更气你把我当‘别人’。”
书燃愣了瞬。
贴在她脸颊上的指腹移到下巴那?儿,让她抬头?,要她看向自己。
周砚浔说:“别让我找不到你,别把我排在任何人之后,我受不了这个。”
书燃不知道,今日?在南山,周砚浔是跟人起过冲突的。
当时一众人都聚在休息室,有个赛车手?见周砚浔神色恹恹,随口笑了句:“周少怎么这么颓?该不会是跟小姑娘闹分手?,人家不要你?”
周砚浔是车队的少东家,一贯耀眼,不晓得多少女孩子为他前赴后继,怎么会有人不要他,这明显是句反话,玩笑话,偏偏精准地踩了雷。
周砚浔眸光一厉。
其他人察言观色,纷纷斥那?个车手?嘴贱,不会说话,车手?讪讪地同周砚浔道歉,让他别往心里去。
周砚浔起身进?场地,一脚油门踩到最低,风驰电掣间,他脑袋里总有这句话——
她不要你。
他受不了这个。
可能是自幼拥有得太少,感情方面过于?薄弱,让他越是深爱,也越偏执。
想禁锢,想做她唯一在乎的人,把其他人从她身边清理掉。
“爱我到死好不好?”
“别离开?我。”
这是他心里的声音,那?么可怕,怎么敢让她知道。
动情至此?,是一种危险,该被禁止。
周砚浔一双眼睛过于?黑暗深邃,书燃没觉得害怕,倒是有一点心疼。一些话涌她到嘴边,又不知该怎么说,只?能用手?臂去抱他。
“你抱我去换件衣服吧。”她说。
衣帽间里放了几件她之前留下的衣服,都已经洗干净,熨烫整齐,书燃看了看,不太满意。她目光朝周砚浔那?儿落,忽然说:“我想穿你身上这件。”
周砚浔顿了下,没拒绝,单手?拉着t恤的下摆,举臂脱下。
衣帽间光线温黄,落在他身上,干干净净的皮肤,带着沐浴露的味道,腰腹那?儿肌肉群清晰漂亮。
周砚浔将衣服递过去,书燃看着他,一瞬不瞬的,好一会儿才伸手?接了,之后,她背转过身。
“裙子的拉链在后背那?儿,”她语气平静,“你帮我解一下。”
背对着,书燃看不到周砚浔的表情,只?能感受他的气息与?呼吸,一并朝她贴过来,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很近很近。
“你是不是忘了,我还在生气?”他说。
书燃扭头?看他,好像很茫然,反问了句:“生气就不能帮我解拉链了吗?”
周砚浔的目光太深了,深到让人难以承受。
书燃在他手?臂上摸了下,小声的,有点委屈似的:“你不想帮我吗?”
话音落下,书燃只?觉裙子一松,险些掉落,她连忙抬手?按住,与?此?同时,颈侧被人用了些力气地咬下一口。
明明是痛的,她却不难过,反而勾唇笑了下。
“周砚浔,”她说,“你好容易被欺负。”
她只?需动一点小心思,一点点,就能乱掉他的克制和分寸。
真?的很好欺负。
周砚浔没说话,他已经够疯了,她偏偏还要来招惹。
那?就偿还吧,用眼泪,也用哀求。
洗过澡,周砚浔要带她去卧室。
书燃穿着原本在周砚浔身上的那?件t恤,她在他怀里,抬头?看他,小声说:“去衣帽间好不好?那?里的灯光是暖的,会让皮肤变得很漂亮。”
衣帽间里白?色的小沙发,在这一天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可能最近在升温,也可能是忘记开?空调,书燃恍惚觉得室温太高,由?内而外?的烫。
周砚浔抱着她,忽然站起来。
书燃呼吸彻底乱了,她脚尖挨不到地面,有些慌地握着他的手?臂,“干什么呀?”
周砚浔没说话,手?指碰到衣柜,一声轻响。
“燃燃,”他在耳边,紧紧贴着,“回头?看看。”
书燃脖颈汗湿,眼眸也湿漉漉的,下意识地转过头?,脊背倏地一麻。
一面镜子,藏在收纳暗格里的落地镜,被他拉了出来。
她整个人都在镜子里,长长的微卷的头?发,清瘦的蝴蝶骨,白?腻细瘦的手?臂。
没有衣服,灯光直接落下,正如她所说,皮肤会变得很漂亮。
她像童话里的贝壳精灵,通身精致,藏着莹莹润润的小珍珠,他的体温像海水,指腹凉沁沁的,叫人舒服。
镜面毫无遮掩地展现一切。
她的每一寸表情与?变化?,他都从镜子里看着,记下来。他在笑,慵懒又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