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浔松开手,后退一步,目光定定地瞧着她,“你说?的没错,周砚浔的确刻薄,不仅刻薄,还阴郁、狭隘、睚眦必报。外?表的光鲜都?是假象,他早就烂透了,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他的生活里也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烂人?,比如程沫,他们会拦住你,故意说?一些让人?难受的话。”
书燃睫毛颤了下,濡湿的痕迹愈发浓重。
周砚浔声音忽然变轻,叫了声她的名字:“燃燃,喜欢上这个一个烂人?,进入他不堪的生活,你后悔吗?”
喉咙涩得?难受,书燃说?不出话,艰难吞咽了一记。
周砚浔看着她,眼底有激烈的红,像是血肉被扯碎,“你一定后悔了,严若臻多好啊,他干干净净、光明磊落,不像周砚浔,他这个人?,他的生活,都?已经烂到?了骨子……”
话没说?完,一记耳光落在周砚浔脸上。
力道?重,清脆的一巴掌,他被打得?侧过去,额前的头发落下来,盖住眉眼。
黑漆漆的,光亮全无。
房间里,所有人?都?愣了。
夜店的值班经理原本是来赔礼道?歉的,他走到?包厢外?,透过门板敞开的缝隙刚好看到?这一幕,惊得?眼睛都?睁大了,立即止住敲门的动作,远远避开。
一室静谧中,能听?到?书燃的呼吸声,很重,也很急促。她胸口起伏得?厉害,整个人?虚得?像是脱了水。
宋裴裴见她状态不对,快步走过来抱住她,书燃脸颊埋在裴裴的肩窝处,眼角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睫毛彻底湿透。
没人?说?话,气氛凝滞。
周砚浔长久地沉默着,灯光下,他脸色雪白,好像失去了所有温度。
不知从?哪传来一阵铃声,周砚浔回过神,他忽然觉得?很累,身体里再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让沈伽霖将昏睡的谈斯宁抱起来,转身往门外?走。
书燃靠在宋裴裴怀里,发着抖,喉咙里有细弱的哽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