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那些人?,看似各忙各的,聊天睡觉打球打牌,实?际上都拿余光瞄着周砚浔和书燃的动静。
一边偷瞄,一边口干舌燥。
这?两人?间的氛围感实?在太强,又缠又暧昧。
先前跟方孟庭说话的女生?,拿出?手机,取景框将紧挨在一起的书燃和周砚浔一同框进去,准备拍照。
聆姐抬手在她?肩膀上拍了下,笑眯眯的:“小妹妹,别干讨人?嫌的事儿。”
女生?讪讪地收了手。
周砚浔无暇顾及旁人?的反应,他眼前只有书燃,也只看着书燃,故意将声音放轻:“怎么不说话?被问住了?”
书燃呼吸着,心跳莫名发热,语气却很倔,说:“我?的确不知道那些事到底是真?是假,所以,我?需要你给我?一个答案,要你亲口告诉我?。”
周砚浔挑眉,姿态愈发散漫:“我?说你就信?”
书燃紧跟着:“我?信!”她?盯着他,重复一遍,“你说的,我?都信。”
周砚浔顿了下,呼吸似乎有些不畅,也不稳。
书燃脑袋有点乱,事情?的发展好像脱离她?的控制,但她?无法叫停,只能语速很快地说下去:“我?相信你是凭真?本事拿到的状元,没有作?假没有内幕,我?相信你不会往女孩子?身上泼油漆。”
“做得出?那种事的坏人?,不会在停电的时候送我?去公车站,不会陪我?等车,更不会在我?任性旷课的时候给我?买草莓牛奶。”
“我?知道,我?也相信——”她?咬一下唇,又松开,轻声说,“周砚浔不是坏人?。”
有个词叫“溃不成军”,还有个词叫“一败涂地”,周砚浔想,他算是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了。
千军万马都敌不过?一句“我?相信周砚浔不是坏人?”。
书燃勾着他的手绳,晃一晃,小声说:“你别留在这?儿,跟我?走?,行不行?”
周砚浔不说话,手心汗湿着。
书燃又晃了下,声音更低:“以后也别逃课,好好拿学分,行不行?”
周砚浔带着手绳的那只手,往旁边移了下,书燃的手指还勾在上头,被牵扯着,顺势迈近一小步。
很小的一步,却让两人?愈发贴合,近到不能再近,稍稍低头就能接吻的那种程度。
书燃身上很香,温温柔柔,周砚浔眼眸漆黑,专注地看着一个人?时,像最?迷人?的药。
心动是两个人?共同吃到的糖,谁都逃不过?。
周砚浔压着情?绪,故意说:“书燃,你胆子?见长,敢离男人?这?么近了。”
球台上方,吊灯的光芒斜斜倾落,眼前的世界,又暗又亮。
书燃无意识地咽了下,有些任性地问:“我?不喜欢这?里,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周砚浔舌尖抵了抵腮,眼眸很深,隐隐带笑,笑得有点坏。
书燃这?时才想起来脸红,耳根发烧,态度依然执拗,又问一遍:“你跟不跟我?走??”
她?打定?主?意要带走?他。
她?来这?里,来这?个与她?格格不入的地方,忍下所有嘲笑、轻蔑,以及异样的目光,只是为了将他带走?。
周砚浔忽然觉得心跳很热,一种暖到发烫的感觉在四肢百骸里涌动。
书燃心跳也快,脑袋里像灌了浆糊,迟迟等不到周砚浔回应,她?有点急了,脱口而出?:“你要我?别学坏,那你也不能学!”
话音落下的一瞬,两个人?都愣了。
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他递给她?一盒草莓牛奶,用亲昵又温和的语气对她?说,燃燃,别学坏。
周砚浔笑了下:“原来你还记得。”
书燃眼睛垂着,自暴自弃似的说了句:“忘不掉。”
周砚浔转过?头,朝别处看了眼,很轻地叹一声:“你这?样,我?真?是受不住……”
书燃听得不是很清楚,眨了下眼睛:“你说什么?”
旁边有人?抽烟,雾气飘过?来,书燃呛着了,拉高围巾挡住口鼻,躲在后头咳了几?声。
周砚浔转移话题,说:“这?里空气不好,我?带你出?去。”
他起身去拿搭在沙发椅背上的外套,手机烟盒什么的也装进口袋,同其他人?交代一句:“你们玩吧,花销都算我?的。”
自然有人?不肯放他走?,笑闹着说浔哥重色轻友,不够意思。周砚浔没多解释,他站直,外套搭在他臂弯里,整个人?又高又瘦,特别清隽。
“蝎子?男”打出?一杆烂球,聆姐笑他手潮,他不服气地翻了翻眼睛,故意说:“认识浔哥这?么久,我?还是头一次见他跟妹子?走?得近呢,要不要趁热开个房?我?有成人?店的会员卡,积分能兑换套和润滑……”
聆姐皱了皱眉,作?势要踹他,不等聆姐动作?,一只玻璃烟灰缸已经砸在“蝎子?男”脚边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