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太热,郝思加仍穿长袖长裤,喝了几杯浑身冒汗,硬是不肯卷起袖子。整个人汗津津的,仔细看,双眼也是。
他对人向来不冷不热,难得会如此外露情绪。丁昭拿纸巾将碎玻璃包好,见郝思加仰起头,用力吸一吸鼻子,将那团东西扔了,恶狠狠说:“操,喝死拉倒。”
以极快速度干完一排shot,郝思加还嫌不够,抄起伏特加倒进丁昭杯中,警告他不许逃,快喝。
丁昭拦不住,郝思加是真来找自己生死局了。他越喝越晕,眼看实在喝不动,有位好心人从天而降,先他一步夺过酒杯,扔回桌上。
程诺文拦在两人中间,对郝思加说:“这里是客户组,创意都在一楼,上来没看见?”
“又不是你包的场,”听出他在赶人,郝思加冷笑,“我让丁昭陪我喝酒,干你屁事。”
“他归我管,跨部门借人要走流程,想他陪你,下次提前发邮件向我申请。”
郝思加白眼送上:“有病啊你,现在下班时间,他爱干嘛干嘛,你有空管他,怎么不去管你们组其他人?”
他一指,a组数人喝得醉醺醺,正将酒瓶顶在头上载歌载舞。
别吵别吵,丁昭仿佛置身甲乙方互掐前线,他头疼,正准备起身,被郝思加一把按住。
“没有陪一半的道理。”对方厉声道。
丁昭愣了愣,低头看郝思加拉住自己的手,又看看程诺文,眼睛眨一下,传递:他碰我!
原意是想表达郝思加竟然不排斥自己,然而程诺文理解成另一种意思,面色沉下去,手一伸,将丁昭拎到一边。
“你要是今天喝多了自己走回去,别指望我。”
他们说上的第一句话,不是碰杯也不是赞扬,但丁昭不在乎,程诺文在自己眼前,没有隔着谁。他心底软,化开成一片,说还行,没喝多,就是有点头晕。
程诺文不信,脸色却有缓和,让他多喝点水,不行就提早回家,2一群人来疯,喝上头什么事情都会干。
说什么悄悄话呢!阿康们不跳舞了,两只眼睛变成探照灯扫视现场,没两下就抓到程诺文站那里和丁昭小声开会,立即结成网围过来。
程诺文原是出逃,无奈又被捕回中心。丁昭运气好,一弯腰,逃出去。他想找郝思加,沙发早空了,不知人跑去哪里。
地上躺着一团纸,郝思加扔的,丁昭捡起,打开发现是封结婚请柬,日期是今天。
前女友结婚,新郎不是我——剧情老套些,却能解释今晚的反常行为。丁昭被灌了几杯,终究不太放心,他下楼,二层的洗手间排队,看了一圈,还是不见郝思加。
再往下走,一楼热闹不在,吧台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或趴或倒,都不是那头浅金头发。
丁昭打出两个语音电话,无人接听。已经走了吗?他望向餐厅门口,有人在外面抽烟:难怪阿康们要去抓程诺文,边晔早就偷溜下来,正与谁聊天。
对方背对自己,看不清长相。丁昭位置特殊,不易被发现,只听陌生人对边晔道:“抱歉,ryan,今天不能送你了。”
“我无所谓,麻烦的是你,早知道会碰上这种事,蛮好不叫你过来的。”
“不,还好来了,真是意外惊喜。”
“吐你身上也叫惊喜?别见到一张好皮就昏头了,明天记得问他收干洗费。”
陌生人笑声传来,“是先抱着我哭,再吐的。”
“喔,可怜可怜,下雨天碰到流浪小猫,你大发善心,没法放着不管——多少次了,reid,不嫌老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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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加班,改晚了,大家见谅。
郝思加的副线会穿插在主剧情里,不会写大篇的单独视角,理想是正文完结后再出番外来写这条线的故事。
旧借口(3)
有打火机声音,陌生人回答:“也没很多次吧。”
“好意思?那些漂亮的男孩子但凡在你面前掉两滴眼泪,你就没辙了,但这个不一样,reid,你找死,他是疯子,一匹野马,你驯不服的。”
“没说驯,养不行吗?”
“得了吧,岁数大了想修身养性?”
“我认为以我的年纪追求稳定的感情生活无可厚非。”
好笑,边晔乐了,“你什么时候把你家那个房间拆了再来和我说这话吧。”
“稳定关系和我的娱乐室又不冲突,况且我有信心,他不会讨厌的。”
陌生人言语间有条不紊,语气缓急都似经过计算,透出极强的掌控力。边晔停顿几秒,“反正我提醒到位了,怎么做是你的事,就一点,以后要是没人给迈赫厘写文案,别来找我,我不负责。”
对方笑笑,说不谈工作,两人又聊几句,声音渐轻。过两分钟,等到丁昭探头再望,外面只剩下边晔一个,打着火机迎风抽烟。
他眼尖,瞧见丁昭,笑吟吟问怎么下来。丁昭说在找郝思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