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姿态叫萧枝雪蓦地鼻尖一酸,当时她甚至绝望的开?始牵扯到恨他,为?什么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离开?。
后来告诫自己,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况且这只是个意外,防不胜防。
但他真的来了的那一刻,萧枝雪也是真的委屈,两世了,面?临这样的情况已?然不知道多少?次。
但是瞧着这人夜半守在外面?,连房屋都不愿回?去,她又放下?了,恨来恨去的有什么用。
眼眶里聚集起了水汽,昨夜的恐惧叫她后怕,萧枝雪视线低垂,怔怔的落泪,一小滴泪珠汇集到鼻尖,坠成一粒晶莹剔透的水珠。
鼻头红红的,嘴角向下?撇去,段知珩迟疑的凑近,用指背拭去,萧枝雪并?未躲开?,反而吸了一下?鼻子。
不知名的冲动涌了上来,段知珩鬼使神差的凑近,趁着萧枝雪还未反应过来,薄唇轻轻的印在了她的眼睛下?方。
一触即分,二人都怔住了,萧枝雪未想到眼前?这人胆子竟这般大?,自己还未原谅他便敢凑上来轻薄,一时脸色红白交加,抓起一旁的抱枕摔在他脸上。
随即躺下?用被子盖过头闷声闷气的说:“出去。”
段知珩自知失态,讪讪的把抱枕放回?原位,但并?未听她的话出去,只是席地而坐,坐在床下?,靠着床榻,默默的守着。
半响,萧枝雪掀开?了被子,偷偷的往外看,这一看就对上了他的视线,饱含无限痴意。
她又把被子盖在头上转过身去不出声了。
段知珩却有些不敢相?信,她的这番态度是不是就说明自己还有机会?,她的意思是原谅自己了吗?应该不是吧,只是愿意重新开?始?好吧萧枝雪也没有这样说。
段知珩宛如情窦初开?般,坐在一旁不停的琢磨萧枝雪的一言一行?,揣摩着,辗转反侧思索着。
一会?儿觉着她有点愿意原谅自己的苗头,一会?儿又不敢相?信,顶多是因为?自己救了她而不好意思再那样的态度。
总之翻来覆去就是不敢直言问萧枝雪到底是如何想的。
宁肯自己一人纠结揣摩,不过总体看来,是往好的放向,这一次他想耐心些,慢一点,全权由她来支配。
他激动的浑身泛凉,手是青白的,甚至有些发紫,面?庞却是微红的,甚至脖颈处还有密密麻麻的小疙瘩起来,麻意顺着脊背到了后脑勺。
他呼出一口气,却听萧枝雪说:“你的呼吸声打扰到我了。”
段知珩立即屏气凝神,放缓呼吸节奏。
平稳的呼吸声从帐内传来,段知珩慢慢掀开?纱帐看了一眼,萧枝雪侧着脑袋睡意安然,颊肉挤在脸颊枕头上微微嘟起,被子盖的有些高,闷的脸颊红扑扑的。
那股奇怪的战栗与冲动又涌了起来,他眸色低垂,鸦睫轻颤,薄唇泛着不正?常的红润,倾身凑了过去,又印在了她的唇上。
柔软触感传递了过来,他依旧是一触即分,随即克制的拉上了帐子,退了出去。
侍卫站在门外,段知珩出来后凑上去低声说:“殿下?,萧二公子传话说徐氏已?经接过来了。”
段知珩原本柔软的眸色一变,顿时冷了下?来,随即侍卫领他前?去。
还未进?门,便听到了徐氏的叫骂声。
“你们萧家欺人太甚,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可怜的外甥啊,他明明是一片好心想救那丫头,却被你们诬陷一番给杀了,你们…你们想捂我的嘴,那不能够,我今儿个就放话,我要上京,去敲登闻鼓,去找皇帝找大?官儿,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们。”
“杀人偿命,你们得赔个千两万两。”徐氏撒泼般坐在地上,手上拿着帕子拭泪干嚎,果然是商贾妇人,粗俗无比,萧靖源嫌弃的瞧着。
他正?想撸起袖子好好教训这个泼皮无赖就被萧靖轩轻飘飘一眼瞪了回?去。
段知珩踏入屋内淡声道:“孤就是你要找的大?官儿,是孤杀了你外甥,若有什么不满,向孤撒来便是。”
徐氏被他的话骤然一惊,颤抖着指尖:“你…你不是那远房亲戚。”随即又想到他的自称,咽了口喉咙,气焰落了下?去:“就算是大?官儿,那也不能草菅人命,我外甥心是好的,他只不过是犯了全天下?男子都会?犯的错儿,他一心爱慕那丫头,何错之有。”
段知珩冷笑,抬手便扫落一旁桌案上的茶壶,碎片炸裂在徐氏身旁,吓得她一哆嗦。
“贪图美色,以性命之忧而挟之,还想霸王硬上弓,好一个何错之有。”段知珩缓缓走近:“孤给了他个痛快已?是恩赐,不若就该把他千刀万剐,割了头颅放在你府前?叫所有百姓知晓,周栋是个淫邪之人。”
那二字触及到了徐氏的心事,脸色顿时煞白:“你…你你。”
萧靖源厌恶道:“那分明是你自己的儿子,你与徐老爷成亲前?是一介村妇,这孙栋是你与野男人偷腥生?的子,为?了不耽误你追求荣华富贵,把他过继给了远房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