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台阶。
萧靖轩心神一动,刚要开口打发走萧枝雪,却见她盈盈一笑,眸中散发出清辉,故意道:“既是?要说公?事,那枝雪就先退下?了。”果?然,段知珩顺坡下?:“就算是?公?事听?一听?也无妨,毕竟今日牵扯到了萧姑娘,好安心些。”
“如此,那便却之不恭了。”萧枝雪达到了目的,无辜对上萧靖轩的眸子,适时的露出了些愤恨,两世萧枝雪都知道,家?中最难以蒙骗的当属萧靖轩。
老爹年纪大了,撒撒娇,含含糊糊的许多事总是?能?模糊过去,但兄长不一样,心思敏锐,萧枝雪总是?怕他们瞧出些端倪,虽没有人会相信会有这种事情的发生,但心中还是?不上不下?的。
太子都这样说了,他们也不好说什么,段知珩开口:“明日孤便安排些人手,去各家?登记,写了契书,按了指印,布行施粥全权交给萧兄,随后再行安排,陛下?已经知会了户部。”那些老油条便由他来解决。
“我也去我也去。”段知珩刚说完,萧枝雪便迫不及待开口,萧闲瞧她凑热闹便低声道:“嘘,你一个姑娘家?凑什么热闹。”
萧枝雪:“爹爹,只是?施粥罢了,我也想?去。”自她上次在?北巷瞧了那个场景还有昨日,都让她产生了很大的怜悯之情,萧靖轩听?她这样说倒是?有些意外,萧枝雪这性子,昨日受了那般委屈,不叫嚷着把他们杀光就是?好的了,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萧闲说什么也不同意,那是?什么地方,人多杂乱的,哪是?一个姑娘家?能?去,若是?再有害人之心的贼人混在?里面,可不是?次次都能?化险为夷,何况太子要上门世族家?里与?他们周旋,官兵人手还不定能?有空余。
萧靖轩却说:“你为何要去,昨日他们险些伤了你,你不恨他们吗?”
萧枝雪耷拉着眼睛:“恨的,不若这样可好,把流民分成妇孺老人和年轻汉子,这样我就安全些。”
这个法子倒是?不错,段知珩与?萧靖轩未想?到,他们对视一眼,都有些认同,萧闲却皱着眉,坚决不同意。
萧靖轩劝说:“爹,你放心,届时我叫九钰去看着她,互相有个照应,她想?去就让天去罢。”萧闲沉默,后怕的劲儿到现在?还未缓过来,可面对闺女的请求他还是?狠不下?心拒绝,半响,他一咬牙:“若是?你妹妹再出什么事,我就拿你好看。”
萧靖轩笑了笑:“是?。”
萧枝雪讨好的笑了笑,一旁的段知珩听?闻孟九钰陪同一起,心中不愿,却也无法说些什么,他有公?务在?身,确实?无法陪着看着她,段知珩心中有些难以言喻的烦躁。
朝廷虽然依旧下?达了命令,着手实?施却还要一两天,期间要搭建棚户,分置流民,还要通知世族勋贵叫他们好做准备。
祝夫人递了帖子给萧枝雪,说要去太平观祈福,为这些流民求个顺利平安、吃饱喝足,身体康顺的符,萧枝雪兴冲冲的也随着一道前去。
观中人来人往,段知珩静静的隐在?她身后,派出去的人告诉他今日萧枝雪出门他便马不停蹄的跟了过来,叫亲卫护着他实?在?有些不放心,他便把事务堆在?幕僚和祝钦饶身上,叫祝钦饶替他先跑着腿。
而他来安安心心的护着萧枝雪,瞧着前面那一道可爱的、活泼的身影,左瞧瞧右瞧瞧,时不时鼓一鼓脸颊,像只小金鱼似的,烟蓝色的衣衫如水雾般飘散,为显庄重,萧枝雪今日盘起了发。
小巧的发包上插着一只玉簪,额发俏皮的贴在?脸颊两侧,瞧着段知珩嘴角的笑意就未收敛过,这般的有生命力,他想?起自己上辈子做的蠢事就心头一阵堵得慌。
萧枝雪认认真真的跪在?道像前,闭着眼睛许愿,愿所有流民可以吃饱穿暖,不对,是?那些好的流民,坏的还是?算了。
随后又?磕了头,上了香,祝夫人恰巧遇到了别?家?的夫人在?一旁唠着磕,互相笑着,萧枝雪一刻也安静不下?来,就去了太平观的后面,走走停停的瞧。
段知珩蹙眉,昨日才刚遇见了贼人今日就敢心大的独自出来,他一刻也不敢眨眼的紧盯着萧枝雪,索性她并未去什么犄角旮旯瞧蚂蚁搬家?,只是?被一个树上的松鼠吸引了住,拿着掉落的松子逗弄了半天。
真是?什么事都能?引起她旺盛的好奇心。
最后被祝夫人安全的拎走了,段知珩松了口气,瞧着他们下?山去,吩咐了亲卫仔细护送着便翻身上马去办正事,萧枝雪意有所感?的掉头瞅了瞅。
两日过后的清晨,这日休沐,段知珩带着一些人手上了世族的门,第一个开刀的就是?周家?,萧靖轩闻言吃了一惊,皇后的母家?,太子居然这般的铁面无私。
周府
厅内气氛焦灼,周仲维与?太子对立而坐,双方皆神色莫辨,隐隐有对峙之感?,似是?都在?等对方开口,谁开口谁就先输人一等。
段知珩悠闲喝茶,周仲维面色有些扭曲,半响他笑了笑:“殿下?果?然与?以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