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擦掉脸上的泪,越擦泪水越多,她吸了吸鼻子,往未央宫走的步子却越迈越大。
萧府
萧闲父子二人在府中对弈。
“瞧瞧,门庭冷落,永远都不缺看你笑话的人。”萧闲感叹。
“看就看呗。”萧靖轩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说。
“老爷,公子,二老爷来信了。”管家飞奔进来,手中拿着厚厚的一踏信。
目测有一本书厚,萧闲原本还好好的坐在竹椅上,闻言逃跑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只撂下一句:“我儿孝顺,这信交给你了。”说罢便没了踪影。
萧靖轩:……
捏着手里如四书五经一般厚度的信,萧靖轩擦了擦头上的汗。
打开信封,果不其然,入目便是:“孽障,你做的什么好事。”
整整一踏信,充分展现了当年乡试第一名的水平,骂的都不带重复的,仿佛萧靖轩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大奸臣。
只看了一面,萧靖轩便提笔回信,后面不看他都知道写了些什么,他二叔素来刀子嘴,豆腐心。
为了展现最基本的孝道和尊重,萧靖轩同样回复了四书五经一般厚度的信,恳切的认了错,再把自家父亲拉扯一顿,最后保证绝对改正。
两个时辰后,管家拿着厚厚一踏信又出去了。
萧闲恰到好处的掐点又出现在书房:“咳,你二叔如何了?”
萧靖轩面无表情:“二叔说他命不久矣。”
萧闲一拍腿:“那就行,他就喜欢说反话。”
萧靖轩苦笑:“如今,各个世族要么避萧氏如蛇蝎,要么保持中立观望着,兰陵那边倒是引得寒门士子颇为向往,萧氏书院人数短短一些时日,增长了许多。”
萧闲:“有好有坏,就是可惜了,这个时候不好给你相看女儿家,我这抱孙孙的愿望又得延后了。”
萧靖轩嗤笑:“现在哪个好人家敢把女儿往我这里塞。”
“莫担心莫担心,想来这租赁制过不几天就会拿萧氏试水,陛下龙心大悦,萧氏境地定然会改变的。”
“但愿如此。”
未央宫
夜色沉沉,内侍五百在段知珩前面提着灯笼,心下嘀咕,这殿下不去锦澜苑宠幸那新良娣为何要去未央宫,实在是今日宫中有些流言,说几次见太子妃失魂落魄的从律政殿出来,便说这太子妃定是惹了殿下的不喜,失宠了。
如此看来,流言果然不可信。
踏进未央宫,孔司言见着太子正要出声,便被段知珩“嘘”的阻止了。
他脱掉身上了大氅,轻手轻脚的进了内殿,萧枝雪正伏案写字。
段知珩走近从后面看了一眼,微微讶异,他竟不知,自家太子妃的字不如其人,倒是意外的好看。
他胸膛从后贴近,熟悉的气息环绕在萧枝雪身侧,正写的入神的萧枝雪一愣,抬头征愣得看向他,“知珩哥哥?”
“嗯,字不错。”冷淡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好听,他俯下身把萧枝雪搂抱在腿上,松竹般的手指拿过笔,翻看萧枝雪的字。
突如其来的亲昵让萧枝雪不知所措,自二人成婚以来,除去夜晚的就寝,白日里段知珩从未与她亲近。
这番亲昵让她惶恐不安,她原以为自己会欣喜、会依恋,如今不知为何,却有些不适。
段知珩侧脸贴着她,手执狼毫笔,俊秀大气写了两个字,容容。
萧枝雪脸一红,呐呐的不说话,她的乳名只有奶娘父兄唤过,如今段知珩只是写了一次,便有些不好意思。
他放下笔,垂下头,今日他少有的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自赏梅宴上他就察觉了她的不对劲,萧枝雪一向喜怒形于色,今日的不对劲不似以往,让他想忽视都难。
温热的薄唇印在她的耳后,手中紧紧的搂着萧枝雪,随后下颌搁在萧枝雪的肩颈处。
像是要把她镶嵌在怀里。
萧枝雪懵懂,有些不解,犹豫了一番,最终手掌抬起,轻轻的放置在他的腰际。
门外,五百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打破二人的氛围:“殿、殿下,陶良娣差人来唤,说…说今夜是第一夜,不去锦澜苑,皇后恐会怪罪。”
“段知珩杀人的视线扫视了过来,萧枝雪埋在他怀中,不抬头,腰际的手却收了回来,紧缩在袖中。
变化
屋内炭火哔啵响,五百在外面战战兢兢跪着,屋内二人却一时静默无声。
段知珩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只是垂下头对着萧枝雪说:“睡罢。”
言罢不松手不把她放在床上,就这么抱着她,萧枝雪的脸埋在他的脖颈处,只能窥见一小块下颌骨。
她忍着胸中酸涩之意,闭上眼。
似是过了很久,怀中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段知珩默然起身,把抱着的萧枝雪轻轻的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拉下帐子,而后起身往外走。
段知珩一走,原本睡着的萧枝雪睁开了眼睛,沉默的望着帐顶,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