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米特里厄斯条件反射地想到了还被自己关在医院里拷问的夏洛特,他的眼睛里闪过了危险愤怒的光芒。
“你不会是对她使用了什么该死的超能力吧?”
“请放心,我不会使用如此低级的手段。”
毕竟那样的话,一旦伊芙摆脱控制,那么她绝对会毫无心理负担地撒腿就跑不认账。
“她失忆了,为了保护格莱彻家族的那位先生。当时她也在车上。”
反正这件事情已经上了新闻,尤里觉得这么解释可以免去很多废话。
“她在车上?”德米特里厄斯倏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声音微微有些暴躁地道:“她为什么会在……!”
德米特里厄斯的话,在说到一半的时候戛然而止。
是了。伊芙是……很可能是西国那边的相关人士,而且从她的履历和行踪判断,很大的可能就是西国的那位秘密医生【白夜】——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时候的伊芙会出现在格莱彻家族的继承人身边,也不足为奇了。
毕竟西国,尤其是wise的那帮人,一向对于和平党派的那边的势力都十分偏袒,上一次兰尼斯那家伙没死成估计也是她的手笔。
该死!他怎么会忘了这一点!如果早知道会这样,他绝对会先一步把海因里希那个蠢货的计划按死在摇篮里……!
德米特里厄斯这边思绪万千,却不知他这样的反应,落在身为秘密警察的尤里眼中,已然暴露了什么。
尤其是当尤里确切地知道,为什么伊芙会出现在格莱彻先生的急救车上之后。
他看着欲言又止的德米特里厄斯,突然有一种奇怪的不甘心的感觉——他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可能比他更早就知道了伊芙的真实身份。
但他跟他一样,什么都没有说。
尤里突然有一种自己的领地被他人侵犯了一般,微妙的不爽感。
他不由自主地沉下了声音。
“看来,德斯蒙大少爷你,似乎想明白了伊芙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啊。”
德米特里厄斯的动作明显一顿,他眯着眼睛仿佛稍微衡量了一下尤里似的,然后痛快地承认道:“是又如何?无论她是什么人,对我而言都不会有任何差别。”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一直都知道啊,从我再次见到她就……”德米特里厄斯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怎么,难道布莱尔少尉是刚刚知道?”
尤里突然笑了起来。
他的脸上是那种审讯犯人之前会挂着的面具一般阳光无害的笑容,他总喜欢在对方被这样的笑容骗得放松了警惕之后再狠狠地给对方剧痛无比的要害一击——
“你刚刚说,无论她是什么人,对你而言都不会有任何差别?”
“即使现在,她是我的妻子也一样?”
尤里的设想中,德米特里厄斯或许会冲过来给自己一拳,但他没有想到的是,男人竟然直接坐回了沙发上,毫不犹豫地接了一句:“是啊,一样。”
“哪怕你们结了婚,生了孩子,哪怕你们过去几十年依旧恩恩爱爱——对我而言,都不会有任何差别。”
“除非你杀了我,不过那种事情,挺难做到吧?布莱尔少尉?”
ission 93 或许从一开始,……
这一下, 想要扑上去揪着对方的领口给他来一拳的人立刻变成了尤里。
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方便跳起来的话。
“无耻之尤。”
尤里从牙缝里挤出这样一句。
“彼此彼此。”
德米特里厄斯冷笑,“你不也是趁人之危?”
如果不是伊芙现在失去了记忆,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怎么可能同意嫁给他。
“是啊, 不过那又如何?”
尤里索性痛痛快快地承认了, 他双眼紧盯着德米特里厄斯,“如果换了你, 难道你会错过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别装了,我们两个, 不过是表面恶人与内里凶残的镜子两面, 谁都不比谁高尚。”
情敌和情敌之间总有一种微妙的认同感,更何况他们二人虽然出身不同, 但是内里却毫无疑问是同一类人, 尤里面对着德米特里厄斯, 自然是连演戏都懒得演。
“而且, 别以为我不知道, 比起我,德斯蒙大少爷你除了想要得到她本人之外, 少不得也希望她的力量能够为你的政治蓝图添砖加瓦吧?至少我, 从未想过要利用她。”
德米特里厄斯冷笑:“你接下来该不会想要说,你这么做的动机其实是为了保护她吧?”
“如果德斯蒙大少爷你非要这么问的话, 没错,的确也有这方面的因素。”
既然就连内心最阴暗的部分都已经坦然暴露给了对方, 再加上木已成舟, 尤里自然也没有隐瞒自己此举另一个目的的必要,因为他的的确确就是这样想的。
“从东国的法律上来说,获得东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