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广源就喜欢李言风这一点,所以总爱带着他跑。
有时一路顺畅,挣个辛苦钱。
有时出点意外,外加一些医药费。
温黎咬着下唇,在李言风淤青的腰腹碰了碰:“疼么?”
“不疼,”李言风攥住他的手指拿开一些,“痒。”
伤口都两天前的了,皮外伤,没什么大事。
李言风月底还得跟着再跑几趟,温黎冬天容易生病,他得多攒点钱。
“不能不跑吗?我保证自己不生病,”温黎扯扯自己的衣领,把自己送到李言风面前,“你摸摸,我都穿加绒的了。”
李言风手指捻过衣料,又顺手摸了下他的颈脖:“穿厚了容易出汗。”
出汗后遇风就变冷,指不定更容易感冒。
温黎“噢”了一声:“那你让我穿什么我就穿什么。”
李言风有晨跑的习惯,他早上起得早,出去跑完一圈回来就知道这一天的温度。
回来做好早饭喊温黎起床,顺便提前把衣服那好放在床头。
这个时候早晚温差大,六七点穿着正好的衣服,放学就热得不行。
温黎的外套少,平日里两套校服轮换着往身上套,跟不洗衣服似的就那一个样。
李言风打算等下月打折再给他买一件厚的,就是希望今年的冬天来得迟一些。
十月底,天凉了下来。
李言风临走前不放心,给温黎买好外套,又买好药品。
那么一个话少的人,千叮万嘱,一句话反反复复说几遍,一定一定要吸喷雾。
温黎全都乖乖应下来,依依不舍地把李言风送去门口,委屈巴巴:“你也要注意安全。”
李言风穿好鞋子,看他一眼:“嗯。”
转身要走时,衣袖被人拽住。
温黎嘴巴一撇,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哥。”
李言风脚步稍停,回身囫囵抱住温黎。
粗糙的手掌包住对方的后脑勺,轻轻揉了揉。
他左肩上挂着书包,温黎的手臂从后腰和书包间的空隙间穿过,紧紧搂住。
说出来的话湿漉漉的,全部闷在李言风的怀里。
“早点回来。”
李言风走后,温黎自己也找了份兼职。
他本来想干家教之类轻松又挣钱的活,可惜辅导机构需要满十八周岁,私下里沟通又因为年龄太小不得家长信任。
最后也就只能去广场上发发传单,周末两天六十。
廉价劳动力,这也太廉价了。
温黎发了两天,站得腿疼。
星期一在学校坐着缓了缓,晚上放学的时候李言风已经在家里做饭了。
温黎换了鞋,走过去把他上下看了一遍。
“遇到油耗子了吗?”
说着就去掀李言风的衣服。
“没有。”李言风抬了抬手,随他检查。
垂眸看温黎穿戴整齐,便问道:“你去哪了?”
少年腰身精瘦,薄薄的腹肌隆起几块,延伸进黑色的宽松运动裤里。
裤绳没系,随意散着。
侧腰上陈旧的淤青已经很淡了,摸上去能感受到温热皮肤下坚硬的肋骨。
温黎“唔”了一声,把李言风的衣摆掖好。
洗了手,拿碗盛饭:“王强志约我们出去玩。”
李言风不疑有他:“喷雾吸了吗?”
温黎:“……你怎么就记得这个。”
厨房里炖着骨汤,咸香味已经煮出来了。
温黎吸完喷雾把脸枕在李言风的肩上,细碎的发丝挠着他的颈窝,有点痒。
李言风放下喷雾,就着这个姿势抱住温黎,理了理他压在自己皮肤上的碎发,又在背后捋了两下。
温黎闭着眼睛,也搂住李言风的身体。
片刻的安宁,谁都没有动作。
“不吃饭了?”李言风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
温黎直了直身子,从这个怀抱里坐起来。他挠了下耳廓,脸有点红:“吃。”
李言风一回家,温黎的伙食简直上了一个档次。
骨汤泡饭是他的最爱,尤其在吃了几天的水煮面条后,温黎一口气狂炫三大碗。
他打了个嗝,坐在餐桌旁摸摸肚子。
李言风收拾了碗筷去厨房:“晚上我有些事,你一个人在家睡觉。”
温黎听罢,立刻也跟过去:“什么事啊?你要走几天?”
水声哗哗,李言风轻描淡写:“魏伯生病了,我去照顾一夜。”
温黎拿过一旁的干抹布,接过李言风洗干净的碗碟:“严重吗?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不要我去?”
“不用,别传染了。”
“唔。”
这个理由无法反驳,温黎要是病起来,比一般人还费钱。
他嘟囔着:“我最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