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想是南宫璟,又会自我否认,就他们现在的情况,他是不可能再跟着自己的。
就这样,她一直不知道,他跟着她,从深秋走到了冬天……
让简峻熙意想不到的是,前方的人们似乎都是佛教的信徒。
即便看见她手上的纹身,也不会在意,虔诚的信徒还会请教她经书上的道理,无论是化斋还是留宿,都不再是问题。
她以为是人们与佛有缘,并未多想。
而南宫璟,从始至终都是默默地跟着,从没有想过要去打扰她……
然,意外总是来得让人猝不及防。
这一天,大地迎来了这一年的初雪……
鹅毛般的大雪从天空簌簌地飘落下来,一朵朵,一簇簇,身影轻快,舞姿飘逸,每一片都像是由巧手的织女精心剪成……
经过一个晚上的积累,到了早晨,整个大地宛如被披上一床白色的地毯,白茫茫的,而半空中的雪花,依然还是大片大片,纷纷扬扬地洒落着……
简峻熙拜别好心留宿的施主,背上包再次踏上了旅途……
凛冽的寒风呼啸个不停,将那玉蝶般的雪花,吹得翩翩起舞,头顶的苍穹显得萧瑟而静谧……
两个小时后,她身上的雪都有两厘米厚,帽子上的雪陡然飘到了眼睛里,她这才停下脚步。
抬头正好看到几个石墩,她拍干净帽子上的白雪。
正想喝点热水,于是从包的侧面拿出两块防水布,推开白雪后扑上。
放下背包,看见旁边有多于的位置,便也坐了上去,再拿出热水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后方的南宫璟抬头没有看见她的身影,按照以往的经历,这个时间差,她应该已经走远了。
也许,是初雪太美,也许,是回忆太重,又也许,是雪中的脚印让人留恋,南宫璟沿着她的脚印走着,忘记了抬头……
听着白雪发出的“呲呲”声,他像个孩子一样,很是难得的勾起唇角。
如果江瀚他们看到的话,一定会为他开心,因为他们都不记得最后一次见他笑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一个转弯后,他依然没有抬头,也就不知道她在前方的转弯处停了下来。
简峻熙吃了两块饼干,觉得休息够了,刚将水壶放回包里
有缘,再见!(7)
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一个身形硕长的男人,目光微僵。
只见男人将双手插入风衣口袋里,头上带着黑色的帽子和灰色的围巾,像个调皮的孩子,沿着她的脚印,一步一步地走着……
离她越来越近,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让她的身体像是来到了南极,僵怔在原地,瞳孔骤然收缩,满满地不敢置信,撑着膝盖颤颤地站起身。
南宫璟走着走着,发现脚印陡然没有了,而前方出现一双黑色的棉靴,他不解地抬起头,露出一双空洞而又迷茫的眼眸……
四目相对,时间和空气仿佛都定格在了这一刻……
就连空中的雪花,似乎都停止了飘动……
眼前的男人又高又瘦,寒风中摇摇摆摆,脆弱得像棵枯黄的老树。
那双醉人的眼眸盛满了悲伤,哪怕一句话不说,哪怕只是站在他的身边,似乎也能嗅到从他四周散发出来的痛苦气息……
才过去几个月而已,他怎么会……瘦了这么多?
简峻熙的心上仿佛被蜜蜂扎了一下,衣袖里的双手颤抖而不自知。
此刻的南宫璟也如同被人挥了一棒,脑子里嗡嗡作响,完全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见面?
“你……”简峻熙薄唇微挪,想问他为什么会在这?又觉得似乎不应该这样问……
南宫璟仍然如同一座冰雕,大脑还处于当机中,完全无法思考……
“我不是……”片片雪花落在简峻熙纤长的睫毛上,如同两把又浓又雪的睫毛高,显得很是妩媚妖娆。
“解除诅咒了吗?”可她的声音,仍然像是千般狠厉,万般无情的刀剑,毫不留恋地刺向他的心脏。
她以为解除诅咒,他就不会爱她了,所有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想归想,亲耳听到还是令南宫璟整个人如同被人推入零下几百度的万丈深渊之中。
皮肤,血液,肌肉,神经,骨头,全部结冰,刚清醒的大脑,再次僵硬。
见他一直没有反应,简峻熙忍不住唤道:“南……南宫璟!”
这三个字就像是打开了他身上的开关一般,南宫璟的大脑骤然清醒,身体下意识往后退。
一句话也没有说,如同逃兵,又像是见到妖魔鬼怪一般,转身就踉踉跄跄地往回跑……
“南……”宫瑾……
简峻熙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她下意识伸出了右手……
陡然想到,他变得这般凄惨,全都是败她所赐,半空中的手忽地开始颤抖……
一阵难以抵挡的悲痛似无情的刀剑,狠狠地割断她的心肠,整个人更似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