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峻熙的薄唇紧抿成一条冷酷的直线,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小姐?秦丽出事了?”江恒一脸诧异地问道。
司徒覃无奈地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断气的助理奇迹般地活了过来,仰起头不停地深呼吸。
“醒了……太好了!”乔迁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将他扶着靠向墙壁。
当他再次看到简峻熙时,眼底流动的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仿佛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一只锁命的厉鬼……
简峻熙倒是没想到,乔迁的医术如此高明,居然能起死回生,不由得高看了他两眼。
“你能不能放过他?”司徒覃商量的语气令在场的所有人惊诧万分,完全可以用目瞪口呆来形容。
简峻熙冷着脸别过了头,无比冷冽道:“算他命大,不过,再有下一次,他肯定不可能有今天的好运气了!”
司徒覃瞪了助理一眼,他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愧疚地垂下了头……
乔迁又检查了一下司徒覃的伤口,清冽道:“首长,需要缝合!”
突然,手术室里又走出来一位护士。
简峻熙上前两步,急声问道:“病人怎么样了?”
能不能请你上去看看他?
护士急声解释道:“病人急需b型血,可是血库的人怎么也联系不上!”
“我去拿吧!”江恒立刻以一百八十迈的速度狂奔。
简峻熙站在原地,望着护士转身,手术室大门即将关闭,清澈的眸底尽显犹豫之色……
其实,她可以和从前一样,选择亲自救她,可只要一想到给所有亲人送终的场面,她突然就怯懦了。
她害怕万一没有将她救回来,最后还要听她的遗言,什么好好照顾自己,什么不要为她报仇……
她不愿意听,更不想面对……
几番心理挣扎之后,她像个选择逃跑的士兵,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孩子……”司徒覃仿佛能体会到她的心里变化,满目心疼地唤道。
简峻熙像是听不到他的声音,既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
司徒覃想去追,乔迁却拉住了他的手臂,蹙眉说道:“您受伤了,呆会叫江恒处理吧!”
司徒覃望着没人守候的手术室大门,还是选择听乔迁的建议,毕竟这里不能离人……
江恒送完血再去追她的时候,简峻熙已经快到停车场了。
江恒拦住了她的脚步,气喘吁吁地问道:“简……简少,手术还没结束,您不再等等了吗?”
简峻熙眸底的恐惧如同和风细雨般,云过无痕,一句话也没有说,推开他继续往外走!
江恒再次拦在她的面前,压低声音问道:“这一切,是不是与我们家的先生和夫人有关?”
简峻熙浑身一僵,空洞的眼神有种难言的骇人,带着狐疑和不解,就好像是在问“你怎么会知道?”
江恒的眸子微微眯成了一条缝,没有错过她眼底的异样,小声地将上午的事和她解释了一遍。
简峻熙的脸色出现病态般的苍白,唇角扯出来的冷笑带着隔岸观火之薄情,暗讽道:“有如此歹毒的父母,也是他的命!”
“简少……”面对她的讥讽,江恒是满脸的无可耐何,耐着性子说道:“我们怀疑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先生和夫人。”
简峻熙的眼底有一瞬间的失焦,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削薄的嘴角扬起一抹自嘲,扯了扯唇道:“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与我无关,你想知道,就自己去查!”
这个地方令她感觉到窒息,她一分钟都不想多呆,越过他就想离开。
江恒拉住她的手臂,用带着祈求的语气说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也不勉强,我就想请你帮个忙。
我们家少爷昏迷好几天了,身体的各项指标也很正常,可无论我们用什么办法,就是叫不醒他,能不能请你上去看看他?
或许他是中了什么我们发现不了的毒?又或许他听到你的声音,突然就醒过来了呢?”
简峻熙望着仅有楼隔距离的天花板,那股摘胆剜心之痛,此刻已无法形容,薄凉的唇角扯出一抹苦涩,轻笑道:“呵……不好意思,本人不才,当年和我师父光学习怎么制毒了,没有学会治病救人!”
江恒忍无可忍的说道:“还没有看,你凭什么就断定你治不了?”
你说的是人话吗?
简峻熙哽咽的喉咙无意识的滚动着,嗤笑道:“呵……就是治得了我也不会治,我能有今天,全都是败他所赐,没有亲手杀了他,已经是仁之意尽了!”
“简峻熙,你说的是人话吗?我承认你是不容易,难道我们家少爷他就很好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