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静如拿着小毛衣,一边帮他穿,一边说道:“乖,听话,等你吃好饭,爸爸就醒了。”
瑾瑜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力气,可能是因为没吃饭,也就没有再反对。
在他们出去以后,江恒沉着脸问道:“少爷只是普通的感冒吧?”
“那不然呢?你以为白血病还能传染?”乔迁没好气地回道。
“少爷几年都没生病,连感冒都没有过,自从和她在一起以后,身体就越来越差!”江瀚拉了条椅子,坐在床边小声的抱怨道。
“瞎嘀咕什么?很多人都是这样,要么就不生病,一生病就会很严重,他吃了几个月的素菜,免疫力下降,再加上精神上受了极大的打击,不生病才怪!”
乔迁单手扶额,头痛般地解释着。
“有没有加点安眠药,这次让他休息久一点吧!”江恒心疼地说道。
“加了!”乔迁随口答道。
“那瑾瑜怎么办?”江瀚不放心地问道。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乔迁如同霜打的茄子,躺在了沙发上,折腾了好几天,他也累了。
江恒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冲着江瀚说道:“你先去休息,我在这里守着,明天早上你再来换我!”
“好!”江瀚点了点头就出了门。
江恒看着南宫璟,又想起昏迷不醒的阿布,刚想去看看,手机又震动了。
等电话接完,过去了一个小时,回到房间时,阿布已经睡着了,女佣则守在旁边。
你终于来了……
“你怎么在这?”江恒不太高兴的问道。
女佣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把阿布醒了的事和他说了一遍。
江恒听完呼了一口气,沉声道:“那麻烦你继续照顾一下,我还有其它的事要处理。”
“好……”女佣表示理解,微笑着答应了。
江恒拿起电脑就准备去南宫璟的房间,并没有注意到女佣眸底那一闪而逝的阴鸷。
江恒说不上来为什么?总觉得心里很慌,完全没有办法工作,拿出手机翻了一下短信,漆黑的眸底掠过一抹失望。
南宫璟的身体陡然抽搐了两下。
“少爷?”江恒拉了拉他的手,才发现他的手如同冰块一样凉,刚想叫乔迁,却发现他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只好转身去拿被子。
正好南宫璟和欧阳静如也抱着洗好澡的瑾瑜回来了……
梦里的南宫璟,仿佛处在一个冰窖里,四周漆黑一片,空无一人。
浓雾朦胧,耳边还呼啸着刺耳的风声,刮得脸生疼,那刺骨的寒意,好似阴森森的地狱。
走着走着,他看到了一条河,奇特的是,这条河里的水是黑色的,很平静,如同一潭静默的黑墨水。
再走进一点,烟雾朦胧中,他又看到了一位老人蹲坐在河边,宛如一尊蜡像一动不动,又像是在钓鱼。
他疑惑地往前走着……
看到鱼竿,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老人像是知道有人来了,悠悠转过头,满头白丝有及腰的长度,三绺长须垂胸,皱巴巴的脸似一叶柞皮树,七横八岔,唇角满是鸿沟。
只是那两道白眉耸立如峰,苍老的目光炯炯有神,平静下又透着深不可测,身上的古装,看不出是哪个朝代?
两个人就这样平静的对视,老人看到他似乎也并不觉得惊讶,平淡的眸底好似投入了石头,泛起丝丝涟漪。
“你终于来了……”良久,老人苍老的声音划过耳畔。
南宫璟浓眉轻蹙,不解的问道:“您是在等我?”
老人伸出他满是褶子的右手,拉了拉自己的胡须,淡淡道:“嗯,在等你!”
“您认识我?”南宫璟深邃的眸底掠过一抹狐疑。
老人黑眼珠定神时如幽幽清泉,闪动时犹如满天夜辰,微微点头道:“认识!”
南宫璟对视他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眸,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弘缘。
刚想问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像是预料到了什么,走到老人的旁边,坐在了一块石头上。
或许是没有了好奇心,又或许是心情欠佳,他遥望着没有尽头的黑水河,沉默着……
“不想知道我是谁?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吗?”老人倒是主动开了口。
“您若必须说,等一会您会主动告诉我,若不是一定要说,我问了,您也不见得会说,不如不问!”
南宫璟宛如天河畔的一颗孤星,独自一个,连说出来的话,都蕴满了苦涩。
老人像是尴尬一般,微微扯了扯唇道:“那你觉得这里是什么地方?”
南宫璟抬眸,望了望没有一丝光亮的天际,答非所问道:“若是快乐,哪里都是天堂,若是不快乐,哪里都是地狱!”
我死都不会放手的!
老人眸底掠过一抹讶异,不过也就一秒,便平静得如同那毫不波澜的河水,无奈道:“该是你的,就会是你的,不是你的,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