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血色褪尽,双手微颤,沉默不语……
“还有就是……你上次和我说过,不想和我们家的任何人有来往,你简峻熙的路就是杀出来的!
能有今天就是手段够狠,下手够快,眼光够准,我知道,你并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人。
不管是谁阻碍你的路,你都不可能手下留情!而欧阳静如和宫璟一直步步紧逼,你却始终都在防守
你顾虑的是阿俊待你的恩情,我猜的对吗?”南宫润之饱含苍桑的眸底溢满了泪光,整个人如凋零的枫叶,带着朽木死灰般的绝望。
简峻熙心上如有细雨淋漓,哀声饮泣,眸中蕴含无法言说的哀伤,喉咙剧烈的滚动着,薄唇紧抿,算是默认……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1)
“菲雪,缘份有时候真的很奇妙,阿俊和你的母亲当年阴差阳错没有在一起,二十年后,宫璟他又重蹈覆辙
我有时候会想,我们南宫家的孩子,到底欠了你们母女什么?”南宫润之眼眶微红,心里仿佛被塞了一把杂草,悲伤无法表现在自己的脸上。
简峻熙坐在沙发上没有抬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母亲是怎么想的,她不知道,但就南宫璟而言,说连半点愧疚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南宫润之见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孩子,别这样,爷爷没有怪你们母女的意思
不管是阿俊还是宫璟,都是他们的选择,爱到义无反顾,这就是我们的宿命,曾经,我最不能理解的就是阿彦,宫璟的父亲……”
简峻熙缓缓抬头,漆黑的眸底掠过一抹疑惑,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南宫润之敛下眸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哑声解释道:“二十年了,他的行为一直令我们百思不得其解。
他明明很爱欧阳静如,而这个女人就在他的身边,他却说自己接受不了她,无论我们用什么办法都没有用。
他把自己关在画室里,对什么事都不闻不问,包括对宫璟也是漠不关心,从前,我身体好的时候
要求他做什么事,他还愿意演演戏,尽量不在孩子们面前表现出异常,最近,阿俊走了,还有我也动了几次手术
身体越来越差,也就没去管他,他曾经跟我提过一次,他觉得他爱的静如好像已经死了
当时,他整日颓废,我还以为他神经出了问题,做了身体检查也没查出任何问题。
还有宫璟,从懂事起就喜欢跟着阿俊,不愿意呆在岛上,在他的心中,父母就是相濡以沫的感情。
他们对他也挺好,但他就是不愿意和他们亲近,温莎出生之后,他的态度也没有任何改变,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他顿了一下,饱含苍桑的眸底起了一层薄雾。
哽咽道:“现在的欧阳静如是假的,真正的欧阳静如被她关起来了,而温莎,可能也不是我们南宫家的血脉……”
简俊熙瞳孔骤然收缩,漆黑的眸底是满满地不敢置信,欧阳静如居然也是冒牌货?
她忍不住惊骇地问道:“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难道你们都没有发现吗?”
“只能说,她学静如学得太像了,举手投足的动作,穿衣打扮,说话的语气,爱阿彦的神态,包括她那张脸
我们都看不出来任何异常,我甚至都没想过谁敢这么胆大包天,算记我南宫家!”南宫润之眸底的苦涩带着浓郁的悲伤。
心中只剩一片悲凉,苍老如树皮的手撑着自己的头继续说道:“当年,宫璟只有两岁多的时候
因为性格太过孤僻,静如说想再要一个孩子,可是她不容易怀孕,所以,她决定要去烧香拜佛,求一个孩子。
那时候,说是什么法师让她在庙里呆满七七四十九天,她回来以后,和从前并无不同,阿彦当时在国外出差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2)
等他回来以后,他突然跟我说,他好像不爱静如了,很讨厌她的靠近,可一个人的时候,他又很想她
整个人就像发疯了一样,天天发脾气,我还以为是我给他的压力太大,并没有放在心上
之后,他越来越颓废,不愿工作,不肯出门,欧阳静如会经常去找他,不管他怎么无理取闹,她也会默默地坐在客厅陪着他。
就这样过了几年,阿彦好像是酒后乱情,突然有了温莎,我还以为他们的感情会好一点,没想到阿彦愈加不肯见她和女儿。
前几天,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还浑然不觉势头已变,昨天晚上,我有些放心不下宫璟,一个人在后花园散步
不自觉地,又去了他的房间,因为突然感觉不舒服,我就躺在他的床上,一不小心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听到客厅里有人说话,好像是欧阳静如在打电话,我就醒了,感觉她的语气不对,我就一直躲在门后偷听。
她问欧阳静如怎么样了?好像还派了人去杀你,当时我就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