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10 月 29 号晚上,你被人袭击了,你的孩子被人拐走了,有这个事情吗?
曹姝月:有。
男人:和你联系的民警是不是这两个人?
曹姝月:对。
男人:念一下名字。
曹姝月:戴瑶、祁亮。
男人:一直是他们和你联系,对吧?
曹姝月:对。
男人:10 月 31 号晚上,你又被人袭击了,是吗?
曹姝月:是。
男人:你第一次被人袭击后,民警有没有告诉你不要出家门。
曹姝月:有,他们告诉我了。
男人:那你为什么 31 号晚上还要出去?
曹姝月:我……
男人:10 月 30 号晚上,你儿子被找回来了。对吧?
曹姝月:是。
男人:他们是不是和你说凶手已经被抓到了?你以为自己安全了,所以第二天才出去了。
曹姝月:他们确实把那个男的抓到了,那个男的要杀我,是那个女警察把我救了。
男人:她和你说这个男的是凶手,对吧。
曹姝月:是。
男人:所以你以为凶手被抓了,第二天晚上才出去了,对吧。
曹姝月:对。
“他们是不是有病啊!”祁亮无奈地骂道。
戴瑶忽然笑了起来,边笑边说:“我想起来以前在朝阳支队,这几个老哥也是这样的。”
“他们把这个激灵劲儿用在查案上不好吗?”祁亮看向胡永平,“他们是不是要说我们抓错人了,放松了警惕,才导致曹姝月受伤?”
胡永平点点头。
“所以如果他们是同伙,我们就不算抓错人了,只是还没全抓到。”祁亮继续说道。
“是的。”胡永平说道,“但是哪条法律也没规定咱们必须派人二十四小时守在她身边。而且戴瑶和她说过近期还是不要出门。”
“但是我下令把她家门口的人撤了。”戴瑶苦笑了一下,“那天晚上曹姝月也确实遇到了危险,还连累了祁亮差点也出事。”
“你别这么说!”祁亮立刻反驳道,“之前门口有人,她不也照样出去了。你不要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找原因,这叫受虐倾向。”
戴瑶愣了一下,然后开心地笑了。
“如果你不撤,凶手可能也不会现身。她总会等到你们撤走的。”胡永平摆了摆手,“话要看怎么说,我还说幸亏你们及时发现了问题,及时出警救了那个女人呢。立场不一样角度不一样,结论自然就不一样。”
祁亮和戴瑶都没有说话。
“不过呢。”胡永平说道,“这个案子梁局可能要看,他看了也得问。所以你们还是得查清楚他们三个到底是不是同伙?况且,万一他们真有个团伙,那保不齐还有第四个人。所以这个事没搞清楚之前,对那个女人的保护就先别撤了。”
这时牛敦从外面进来,报告广东警方昨晚从澳门警方接收了秦太的弟弟周骏后,已经把他空运到天津,正准备换乘高铁押送过来,预计两小时后到达。
天气难得放晴,高铁站的候车大厅里洒满了阳光。
戴瑶站在二层护栏旁边,双臂搭在不锈钢栏杆上,看着散坐各处的旅客在检票广播的指挥下起立、移动,慢慢排成四条长队。
祁亮端着两杯咖啡走到戴瑶身边,戴瑶摇了摇手,从快餐盒里夹起一个饺子塞进嘴里。
“我前几天做了个梦。”戴瑶看着候车大厅说道。
“梦见这里了?”祁亮问道。
戴瑶点了点头:“我和我妈还有我弟就在这儿走散了,永远找不着了。然后我就吓醒了。”
祁亮转头看着戴瑶。
“你想他们了?”
戴瑶摇了摇头,又吃了一个饺子。
“那你觉得是什么?”
戴瑶沉吟了片刻,终于说道:“这像不像死亡?他们都走了,就留下你一个人在这里,这么多人,你谁也不认识。”
祁亮看了一会儿戴瑶的侧脸,默默地往她身边靠近一点。
“我爸去世后,我们家的关系一直都很拧巴。”戴瑶像是在自言自语,“现在想想,也许是因为我们直到现在,都没做好心理准备。”
“是吗?”
“所以才会互相伤害,用这种方式来证明对方心里有我。”
“你觉得你伤害你弟了?”
“你知道吗?”
“啊?”
“我在吓醒之前,有那么一瞬间吧……”戴瑶露出了笑容,“我还是有点开心的。”
“哈哈。”祁亮笑了起来。
“后来我就在想,我们结婚、生孩子,说到底,是不是就是不想成为最后那个人。”戴瑶看着那四条队列开始缓慢地移动起来,“最后那个人,是不是很难过?”
“有时候我会梦到我老的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