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客都有印象。”老板说道,“您想问龙总和宋老师吧。刚才这位先生已经和我说了。我记得周一晚上他们是十点来的,呆到夜里两点多,打烊才走。”
“你记得清楚吗?他们中间有没有出去过?”祁亮问道。
“因为我总要招呼客人,可能看得也不全面。”老板谨慎地说道,“但是我已经把 tv 拷给这位先生了。”
祁亮看向牛敦,牛敦点了点头。
“走吧。”戴瑶拍了拍祁亮的肩膀,“我请你们喝两杯。这两天一直说要请你们吃饭,一直没得着空。择日不如撞日,咱们就尝尝这家烧鸟店。”
牛敦愣了一下,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说道:“他们家还没开门。”
“小店晚上九点四十五开始营业。”老板说道,“三位可以先坐下喝杯茶。”
戴瑶看了眼手机,距离营业还有四十分钟。
“那老板给我们留个桌子,我们待会儿过来。”戴瑶笑着说道。
三人目送老板走回店里,牛敦问道:“那咱们现在去哪儿?”
“这儿是不是离曹姝月家不远?”戴瑶说道,“咱们去查个岗,回来踏踏实实喝。”
曹姝月躺在沙发上刷手机,她身上油腻腻的,从早上就想洗澡,但是拖到现在,手机都冲了三次电都没去洗成。
手机又电量不足了,她伸了个懒腰,从抱枕和一堆衣服里摸出充电线,把手机充上电,换了个侧卧的姿势继续刷。
手机是她和这个世界链接的唯一渠道,她喜欢看什么就能刷到什么,这些十几秒到几分钟的视频反复刺激着她大脑中掌管愉快的那部分,切碎了她冗长又苦闷的生活。
屏幕上方忽然弹出一个视频通话的对话框,她吓了一跳,手一松,手机重重砸到鼻梁上。
她看着屏幕发了会呆,转成了语音模式接了起来。
“刘哥。”她小声说道。
“怎么不接视频啊!重来!”男人叫唤着挂断了通话。
很快又响起烦躁的铃声,她无可奈何,接通了视频通话。
“怎么了刘哥?”她问道。
屏幕上是一片秃头皮,在白炽灯下发出油腻的光泽。
“以后给你打视频你就接视频,懂吗?”男人露出了脸,瞪着她说道。
她强忍住一阵反胃,强颜欢笑地说道:“知道啦。我这不是没化妆嘛。”
“没化妆也好看。”男人色迷迷地说道,“看不够。”
“刘哥,是我儿子的事儿有信了吗?”她主动问道。
“要不说我妹妹聪明呢。”男人说道,“我给你联系上了一高人,你知道是哪儿的吗?司法局听说过吗?司法局就是正管监狱的。我找这人,我跟你说,进出司法局跟溜达玩似的,比进他家门都简单。”
“那可好了!谢谢刘哥!”
“这样。”男人说道,“你现在过来,来我家。我把他也叫来,咱们仨,一块吃点喝点,你有什么话你直接跟他说。我再帮你圆乎圆乎,这事儿不就有眉目了吗?”
“行,那我找个好点的馆子,我请客……”
“去什么饭馆啊!”男人赖叽叽地说道,“来我家就行。人家看你照片了,觉得你挺不容易的,才答应帮你。告诉你,人家就今晚上有空,你自己掂量吧,反正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一瞬间,曹姝月明白了男人真实的想法。她感觉身上爬满了毒蛇,钻进了她的身体,勒住了她的脖子。她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凭它们缠住自己,把自己拖进粘腻的沼泽,慢慢窒息而死。
“可是……”她恍惚地说道。
可是警察正在盯着她,还有个什么神经病要杀她。但她不能和男人说,她不能让男人觉得她是个麻烦,麻烦会被丢掉。
“怎么着?不愿意啊?”男人抽了口烟,又瞪起了死鱼眼。
“没有……”
“那就快点。”男人露出猥亵的笑容,“别她妈装正经了,你前儿晚上什么样你自己都忘了吗?再说你儿子长那么帅呆,小鲜肉,这要是没人罩着,在里面得被人霍霍成什么样,你心里没点数吗?”
想象着儿子在监狱里要受到的虐待,曹姝月最后的心防立刻崩溃了。只要能救儿子,哪怕自己喂狗也认了。再说就你这身烂肉,还装什么正经?
她咬了咬牙,说道:“我洗个澡。”
她扔掉手机,走到卧室,看着小儿子坐在地上玩玩具车。因为这小子在幼儿园弄坏了几辆电动车,她又被叫过去,不光挨了顿训,还让她赔钱。她当然不能答应,一来她没这么多钱,二来她投诉老师虐待她儿子,质疑为什么大雨天让孩子自己跑到后院玩,还没人照看。
最后老师提出了要把费用退给她,让孩子退园。她当然不想,于是骂骂咧咧地带孩子走了。回家后她给孩子洗了个澡,点了外卖。孩子吃完晚饭就躲在卧室里玩玩具车,她也不管那个玩具车是哪儿来的,只要别烦她就好了。
她靠在门口看了